孟初瑶拨开两人,命侍卫将我拖到慕清宇面前,端起酒塞到我嘴边:“快和清宇认错。”
酒液溢出滴到我唇边,很快就红肿一片。
石头挣扎着冲过来,却被孟初瑶身旁的护卫一脚踢飞。
叶婉清看见我脸上的红肿,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很快就被慕清宇打断了:“婉清姐,算了,我知道长兄一向不喜欢我。”
“你看一点都不烈的果酒洒上,长兄都这么大的反应,一会她喝了要是真犯病了,又要说我残害亲兄了。”
字字句句,都说是我在演戏。
叶婉清自然听出来了,她眼神一凛,过来直接捏住我的脸将酒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
一杯不够,她直接抬起酒壶,灌了一壶又一壶。
直到慕清宇露出一丝笑颜,叶婉清才停了手。
酒一入喉,就如同岩浆一般滚入胃肠,我顿时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灼热起来。
挣扎间,有酒液洒了我全身,被冬衣吸了个干净。
寒风一吹,我只感觉又冷又热,犹如置身双重炼狱。
叶婉清手一松,我重重倒在地上。
太医被放了进来,在小皇帝哭到嘶哑的催促下,急忙给我喂了药。
酒劲被压了下去,我的神志清醒了几分。
我费力抬起毫无力气的手,抹去小皇帝的泪:“陛下,您如今是九五之尊,不能如此孩子气了。”
席位里的大臣都垂着眼,可我知道他们眼里都是讥讽和嘲笑。
往日与我交好的世家公子讥笑着出声:“还有力气在陛下面前装可怜,怀安王说得不错,他说饮不得酒都是装的。”
太医脸色不善,想说什么,又在孟初瑶警告的眼神里闭了嘴。
叶婉清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陛下,那个畜生就是在演戏。”
“您赶紧回皇座去,怀安王的册封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侍卫在两人的示意下,强行将小皇帝架了回去。
而浑身难受的我,也被强行按在座椅上,等着观看典礼。
刚刚强行提了力气安慰小皇帝,现在我浑身无力,只能倚靠在石头身上才能不滑下椅子去。
哪怕两只眼睛都没离开盛装打扮的慕清宇,叶婉清也记得警告我:“一会你要笑着贺喜清宇,不然的话,侯府别想安生。”
我爹爹虽然世袭了侯爷名头,可早早就去了。
我娘也跟着殉了情。
侯府只剩我祖母,以及慕清宇和我。
我不足十岁,却费尽心思顶着豺狼虎豹,保下了侯府。
还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收留了被老皇帝追杀的叶婉清。
我祖母更是待叶婉清如亲孙女。
可她现在却说,要让侯府不得安生。
我的心早就痛到麻木了,可她们二人的薄情寡义,还是让我痛苦不已。
石头低声在我耳边说:“女帝的使者没等到您,怕是要闯进宫来了。”
“等使者到,您看她们还能得意几分?”
我虚弱地点点头。
那两个白眼狼,还有慕清宇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以为我没留后手了。
慕清宇得意洋洋地换上吉服,特意走来我面前:“长兄,以后你见到我就要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