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丁梨程北归的女频言情小说《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萄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梨|程北归北城,龙泉机场。天还没有亮,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半,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力度大的让人连骨头都跟着疼。机场这个时间人烟稀少,丁梨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往航空机务室走,她的影子映照在柏油马路上,被路灯拉的很长。电话那头,丁母还在喋喋不休。“梨梨啊,你飞完这个来回就休假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你爷爷盼着你回来给他过生日呢。”“妈,我知道。”丁梨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保证,我晚上绝对准时回老宅给爷爷过生日。”“那就好。”丁母像往常一样嘱咐她:“起落平安。”“好,”丁梨推开航空楼的大门:“不说了妈,我挂了。”电话切断,她像往常一样在出勤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四点四十分,她来的很准时,分毫不差。面部识别,酒精检测,指纹检测……一切流程走完后,丁梨走...
《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丁梨|程北归
北城,龙泉机场。
天还没有亮,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半,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力度大的让人连骨头都跟着疼。
机场这个时间人烟稀少,丁梨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往航空机务室走,她的影子映照在柏油马路上,被路灯拉的很长。
电话那头,丁母还在喋喋不休。
“梨梨啊,你飞完这个来回就休假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你爷爷盼着你回来给他过生日呢。”
“妈,我知道。”丁梨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保证,我晚上绝对准时回老宅给爷爷过生日。”
“那就好。”丁母像往常一样嘱咐她:“起落平安。”
“好,”丁梨推开航空楼的大门:“不说了妈,我挂了。”
电话切断,她像往常一样在出勤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四点四十分,她来的很准时,分毫不差。
面部识别,酒精检测,指纹检测……一切流程走完后,丁梨走进了机务室。
看见她抱着平板走进来,机组人员不约而同的抬手和她打招呼。
“早啊,丁机长。”
“大家早上好。”丁梨扯开椅子坐下,她的目光停留在航段座舱释压示意图上,看了几眼后,她转头和身边的年轻男人打招呼。
“严机长,来的好早,请你检查一下释压程序。”
“好嘞,”严简仔细确认了遍,他划动着页面:“一切正常,你连续飞几天了?”
“四天。”丁梨头都没有抬:“你呢?”
“劳模啊,”严简笑着开玩笑:“你这小身板吃得消吗?我才飞了一天,那这样,去你开,回来换我,正好你歇一歇准备放假了。”
“行。”丁梨站起身,她拍了拍严简的肩膀:“气象局消息,今天天气好,相信我们会准时到达海城机场的。”
“我们星辉航空什么时候延误过啊。”严简也跟着站起了身:“走了,吃饭去。”
大抵是最近快年下了事情太多,早饭丁梨没什么胃口,两个包子和半碗白粥就算是简单对付了一顿。
见她吃的这么少,严简把碗里扒好的鸡蛋夹给了她。
“多吃点啊,怎么每次我和你一个机组你都吃这么点?怎么,看着我吃不下饭啊?”
“……”
丁梨无语,她没接严简的话茬,也没吃碗里的鸡蛋。
见她没反应,严简也不强求,他早就习惯丁梨工作时不苟言笑的样子,和她一个机组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这个性格。
人送外号,冰山美人。
机组的其他成员陆陆续续也都吃饱了,丁梨看了眼腕表,她挥手:“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
这趟航线是丁梨最熟悉的一条,只是飞行时环境比较复杂,所以采取双机长制互相分担些压力。
进入机舱后,严简去检查应急设备,丁梨和副驾驶一起径直进入了驾驶舱。
将航班飞行单签字,安全检查十六项报告全部完成后,丁梨示意乘务长通知上客。
严简回到驾驶舱坐在她身后,他笑道:“飞行愉快啊,丁机长。”
“嗯。”丁梨系好安全带,她面无表情:“飞行愉快。”
将通话器移到唇边,丁梨挪下墨镜,她沉声开口。
“北城地面,星辉9376,停机位787,申请推出开车。”
“星辉9376,北城地面,可以推出开车,修正海压1042。”
“星辉9376,开好车,申请滑出。”
“星辉9376,滑行到跑道外等待。”
“星辉9376,可以起飞,跑道01右,地面风050,2米。”
收到塔台的信息,飞机开始缓缓在跑道上滑行,速度逐渐抬升达到了稳定的100。
丁梨拉动操纵杆:“严简,收轮!”
“好的机长。”
飞机轰鸣声响起,它平稳的飞入了蓝天,塔台的声音继续传来。
“北城地面,星辉9376,离地了,01右。”
“星辉9376,联系接近134.1,再见。”
“134.1,星辉9376,再见。”
飞行了一段距离后,丁梨开启了自动巡航。
严简看一旁和丁梨共事的副驾驶正襟危坐,他打趣:“没和丁梨机长飞过啊?”
副驾驶摇头:“第一次。”
“怪不得。”严简端起可乐喝了一口:“我跟你说,丁梨可是咱们航空屈指可数的女机长,别看她上班不爱笑,其实……”
“严简,”丁梨冷冷打断他:“别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一样。”
“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严简耸肩,他识相的转移了话题:“飞完这趟,晚上和机组去吃火锅吗?”
“不去了。”丁梨婉拒:“我爷爷今天生日,晚上要回家。”
“那好吧。”严简也不强求:“帮我和爷爷带个好,祝他生日快乐。”
——
从海城再飞回来时,北城下雪了。
严简驾驶那会丁梨就看见了天气预警,所幸雪不算大,他们降落的很顺利,飞机也没有延误,准时将乘客送到了目的地。
出了机场,丁梨本想打车回去,可到处都是拉客乱打表的司机,她皱着眉一一拒绝后,转身给丁晏打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在她马上不耐烦时,丁晏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梨梨,下飞机了?”
“嗯,我在机场正门,来接我一趟吧,打不着车。”
“不是哥哥不接你,是我刚才喝酒了,不过你放心,爷爷的寿宴还没开始,我叫程家三哥去接你。”
在丁晏说这句话时,刚好旁边的车摁了一声喇叭,他的声音被完全吞没,丁梨连半个字都没听清。
她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喂?哥你说谁?”
奈何丁晏已经挂了电话。
丁梨头疼的看着屏幕上“通话已中断”几个字,她将手机放回包里,安静的站在原地等人来接她。
反正她相信丁晏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放任她于不顾。
从家里的宅院开车过来少说也要半个小时,丁梨嫌弃冷,她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屋檐下躲雪。
北方的冬天总是这样,寒冷干燥,让人心尖都跟着结冰。
也不知等了多久,丁梨脚都冻的有些僵硬了,她总算听见前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丁梨?”
听见声音,丁梨缓缓抬起了头。
男人踏雪而来,一身深灰色的毛呢大衣,短发干净利落,眉眼很深邃,看上去倒有几分凌厉。
片片雪花落在他的领口,点缀了他单一的装扮。
“你好。”丁梨走上前,她颔首:“我是丁梨。”
“你好。”程北归撑开手里的伞挡在她头顶:“我是程北归。”
这名字丁梨有点印象,是世交程爷爷家的小儿子,只是她和他并没有见过,这是第一次。
丁梨犹豫了片刻,她再次确认:“是我哥叫你来的?”
见她这么谨慎,程北归扬眉:“要不要我把身份证翻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
“那就和我走吧。”他没有再给她过多的眼神,两个人并肩往停车场走:“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可能要耽搁了。”
“没关系。”丁梨不甚在意,她紧跟着他的步伐:“安全要紧。”
停车场本来离得就不远,男人步子迈的又大,丁梨几乎是小跑着跟着他,没多久就到了停车场。
程北归收起伞,一转头才发觉丁梨半个身子都挂满了雪花。
连她的耳朵尖都冻红了。
“抱歉。”他抬起手想去扫掉她肩上的落雪:“是我走太快了。”
丁梨摇摇头,她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程北归的手停在半空,但他很快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收回了手。
“你衣服也湿了。”丁梨扬了扬下巴:“你想着给我打伞,可你忘了我没有你高所以走得慢,即使你伞再怎么倾斜,我身后还是难逃一劫。”
程北归被她说中,他释然一笑替她拉开车门:“涨经验了,以后不会让你淋雪。”
丁梨努嘴,她只当程北归是个临时司机,压根也不觉得和他还能有什么下次。
上车后,程北归打开空调,方向盘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打了一圈,车子缓缓向右侧驶到了柏油马路上。
丁梨杵着脸向外看去,雪比她下飞机时下的大多了,短短半个多小时,路面都有了不少积雪。
她哈了口气,将手放到空调前取暖。
车上没有车载,两个人又互相不认识,车里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丁梨觉得有些尴尬。
但她又不喜欢主动和别人交流,思虑再三,她还是保持了安静。
看程北归那样子,多半也不是个愿意聊天的。
丁梨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怕吵到他开车,她干脆把视频都调了静音。
在她看到一个搞笑视频时,头顶冷不丁传来程北归低沉的声音。
“静音看视频有什么意思?”
丁梨抬起头,刚好和程北归对视。
他的瞳孔漆黑,是纯正的黑色,连一点杂质都不掺,很像她飞夜航时见过的夜空。
“怕打扰你。”她实话实说。
“不影响,你外放就好。”程北归手搭在窗户上,趁着红灯他打开了车载:“或者你想听什么,连你的蓝牙。”
丁梨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谢谢。”
连上蓝牙后,丁梨放了一首耳机里经常循环播放的英文歌。
“Let me keep you warm all night(让我整夜给你温暖)。”
“Come and ride with me tonight(今晚和我一起缠绵吧)。”
有了音乐的混响,气氛轻松了不少,丁梨很喜欢这样微醺的曲调,如果此刻是在酒吧,她一定会再要一杯威士忌。
她手指轻打着节拍,很随意的问程北归:“怎么样,这歌好听吗?”
“好听。”程北归用余光瞟她:“就是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
这话倒是点醒了丁梨,她猛的直起身子开始回想这首歌曲的词义。
英文歌向来都是很开放的。
她轻咳一声,脸上表情不变:“我只喜欢曲调,和歌词没关系。”
程北归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路上的车辆开的都很慢,但程北归车技好,他不断的变道抄近路,总算在七点之前赶到了老宅。
知道丁梨要回来,大院门口的红灯笼早早就点亮了,红彤彤的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听见引擎的声音,丁晏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他没去接丁梨,这会可生怕丁梨和他闹脾气,现在巴不得赶紧哄着她开心。
“梨梨。”丁晏笑眯眯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快进屋吧,爷爷他们都还等着你呢。”
对于丁晏的殷勤,丁梨一脸狐疑:“你不是喝酒了吗?”
“啊,是啊。”丁晏连声应答:“要是不喝酒能叫三哥去接你嘛?”
丁梨嘴角扯了下,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丁晏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就是故意让程北归去接自己的。
“你也真放心把你妹妹交给陌生人。”
“这怎么能是陌生人!”丁晏敲了下她的脑袋:“这是程爷爷的小儿子,你也该跟着我叫三哥。”
丁梨转头去看程北归。
他跟在两个人身后,对于两人的讨论半点反应也没有,像个保镖似的。
“三哥。”丁梨很识趣的叫他,顺带又露出了一个很虚假的笑容。
程北归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笑的不情愿,但他还是礼貌颔首:“嗯。”
“……”
这人还真是比她都惜字如金。
一旁丁晏打圆场:“三哥,梨梨被我们宠坏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刚才在车上,这丫头没做什么吧?”
丁梨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她能做什么?把程北归吃了不成?
程北归把她那点小表情收入眼底,他莫名的有些想笑。
早就听说丁家唯一的女儿骄横跋扈,今天一看,他反而觉得丁梨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也懂分寸,并不是像传闻里的那样。
“回来的路上一切都好。”他说:“去吃饭吧,爷爷要等急了。”
——
入座时,丁梨被丁母拽着坐到了一众女眷之间。
她本来想挨着丁晏坐的,奈何丁母看出她想跑,愣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她拉了回来。
丁梨认命的闭了下眼,准备听从周围各类姨姨婶婶的催婚大法。
“梨梨。”丁母拍拍她的手:“刚才见到北归了?”
“见过了。”丁梨兴致缺缺:“托我哥的福,还是让他亲自开车接我回来的。”
“他怎么样,人还不错吧?”丁母旁敲侧击:“别看他年纪轻轻现在可是航空部队的一级飞行员,真是担得起年轻有为四个字啊。”
丁梨冷哼:“飞行员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开飞机的了?”
丁母轻轻掐了她一下:“你这孩子,那能一样吗?”
说这话时,程北归刚好绕到她身后的酒柜里拿酒,她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耳朵里。
接下来的几局,丁梨连着胡了好几把。
原本输没的钱又都回到了手里,甚至还挣得更多了。
丁梨越玩越上头,周围的两桌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他们还在点灯夜战。
“不玩了不玩了。”丁晏一看都要凌晨两点了,他站起身:“困死了,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呢。”
“明天不用你了。”丁梨心情极好,她帮忙一起收拾麻将机:“我和三哥去。”
“哟。”丁晏啧啧称奇:“你不是说三哥是陌生人嘛?”
“是吗?”丁梨第一次在牌桌上扬眉吐气了,她笑意藏不住:“我不记得我说过了。”
丁晏手一甩,他转身:“既然这样,麻将桌也烦劳三哥和梨梨收拾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就先睡觉去咯。”
于是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丁梨和程北归面面相觑。
其实丁梨一直知道刚才程北归在让着自己,她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牌技还是有几分清楚认知的。
或许他是看她实在太菜,于心不忍才放她一马。
“三哥。”丁梨叫他:“谢谢你让我赢了这么多。”
“是你自己厉害,和我没关系。”程北归弯腰清扫着地面掉落的零食残骸:“你困了就睡去吧。”
“你是客人,要睡也是你去。”丁梨摇头,她擦拭着桌面:“我经常飞夜航的,熬夜对我来说是小事了。”
“好不容易放假,应该让自己轻松点。”
“不喜欢让自己太闲。”丁梨拒绝他的提议,她用余光看他:“我很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不用去考虑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
程北归“嗯”了一声。
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丁梨见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她走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程北归接过,他向她道谢:“谢谢。”
“不客气。”
头顶的壁灯打在他的脸颊上影影绰绰,他仰起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样子十分性感。
说实话,丁梨真没见过像程北归这样长相这么出众的男人。
就算在帅哥扎堆的民航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连看他喝水都是赏心悦目的。
“明早去商场之前我叫你吧。”丁梨移开目光,她将客厅的狼藉收拾的差不多:“我隔壁就是客房,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好,我知道了。”程北归在她身后熄了灯,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给她照亮楼梯。
两个人安静的走上楼,丁梨摸上卧室的门把手,她微微低头:“那我进屋了三哥。”
程北归点头。
丁梨一只脚刚迈进去,程北归突然叫住了她。
“丁梨。”
丁梨疑惑的转头:“嗯?”
“晚安。”
“……嗯,晚安。”
——
翌日早上丁梨睡到十点才起。
想起今天要和程北归去买年货,丁梨没有赖床,揉了揉眼睛就坐起了身。
简单洗漱化了个妆,丁梨推开门去找程北归。
他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是一个很标准的豆腐块形状。
丁梨知道是自己起晚了,她加快了步伐向楼下走。
在客厅里没看见程北归,丁梨倒是直接被丁母拉了过去。
“妈,”丁梨只好先应付母亲:“怎么了?”
丁母摸摸她的头发:“你爷爷昨晚和我说,你和北归那孩子合不来?他说看你满脸不情愿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我哪有啊。”丁梨为自己辩解:“我今天还约好和他去买年货的。”
丁母满脸写着不信,她好言相劝:“你要是不喜欢那孩子,妈妈也不强求,今天盛总的儿子也要来咱家一趟,你去见见吧。”
丁梨:“……”
还真是她的亲妈,竟然连备胎都给她找好了。
她正盘算着怎么拒绝,远处,程北归从爷爷的藏品室里走了出来。
不等她开口,程北归先叫人了。
“伯母。”
“哎,北归来了。”丁母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怎么不和爷爷在屋里聊了?”
程北归看向丁梨:“我昨晚和梨梨说好的和她一起去买年货,估摸着她也快醒了,就出来看看。”
丁母先是诧异,随后她欣然同意:“那快去吧,梨梨还没吃早餐呢,还得麻烦你带着她去吃一口。”
“放心吧伯母。”程北归笑着应答:“我会照顾好梨梨的。”
丁母笑眯眯的目送两个人并肩出了门。
她本来还以为丁梨是诓她来着,谁能想到昨晚还互相冷脸,今天摇身一变连称呼都变了。
打心底来说,丁家也是更满意程北归的,毕竟是世交,而且他还是军人,整体都是要比今天那个盛家纨绔子弟强上一百倍。
要是丁梨能和程北归在一起,作为母亲,她多少也能放心些。
这么想着,丁母决定早点把今天的相亲对象打发走,她可不想坏了丁梨和程北归的姻缘。
——
有了程北归的解围,丁梨顺利的逃过了新一轮的相亲大会。
她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三哥,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程北归将车倒出院子,他瞥她一眼:“只是口头上谢谢?”
丁梨被他问的哽了下,她低头拨弄着肩膀的头发:“那一会吃饭,我请你。”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程北归叫她名字时声音都重了几分,不似刚才叫她“梨梨”时那般温柔。
“丁梨。”
听到他叫自己,丁梨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逃得了丁母的盘问,可她却逃不掉程北归这一关。
这男人明显不像她这样喜欢兜圈子,他似乎更在意一个准确的回答。
“三哥。”她还是想再与他迂回一下:“要不然你提条件,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做。”
程北归轻笑。
这个小狐狸,也是聪明的厉害。
他不上套,反问回去:“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你觉得我会提什么条件呢?”
这话问的有水平,丁梨竟然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沉沉的压迫感。
她心脏莫名跳的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变慢了。
车载自动连着她的蓝牙,里面还循环着她喜欢的歌曲。
前方是120秒的漫长红灯,程北归拉下手刹。
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她回答。
“三哥,”丁梨慢吞吞的开口:“我觉得,你也不差我这一个女人吧。”
丁梨不介意他这样做,但她大脑还是有点死机。
什么叫她对程北归一,见,钟,情?!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男人!
怪不得父亲那么快就松口了,肯定是听了程北归的鬼话。
丁梨瞪着眼睛,那样子真像要给他吃了。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生气了,程北归离开她的唇,带着点哄着的意味。
“我说错话了?”
“没有。”丁梨鼓着嘴:“三哥怎么不和我爸说是你对我一见钟情?”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么说的?”程北归蹭她的鼻尖。
丁梨咕哝:“你刚才自己说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逗你的。”程北归的吻重新落了下来:“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怎么也要揽到我身上。”
“……”
丁梨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程北归这样的人。
她真的招架不住他那张嘴。
她没有和人接吻过,平常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个热闹,现在被他这样掐着后颈亲吻,她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闭上眼睛。”程北归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上:“别这样看我。”
被一个漂亮女人盯着,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犯罪的事情。
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只剩纠缠的水声在暧昧中无限放大。
像是搁浅的鱼,不知过了多久,丁梨终于被他松开了。
唇上的口红早已被他吞进肚子里,要不是现在是坐着,丁梨恐怕要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比她开飞机还刺激。
但她心里又有些古怪,忍不住怀疑程北归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否则怎么会这么熟稔。
周围的声音又灌入了耳中,楼下,似乎是小姨的孩子跑了出来。
“倒计时啦,倒计时啦,还有五秒钟!”
听见这声音,丁梨回过神手扶着栏杆向下张望。
丁晏刚好抬起头向她挥了挥手。
想到刚才她和程北归的亲密可能被他们看见了,丁梨“嗖”的缩回了秋千里。
脸上的温度莫名开始升高。
小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四、三、二、一!!”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家家户户的烟花一起再次腾空,丁梨想起前几年每个除夕都是在飞机上度过,此刻心里倒是有些许触动。
原来这才是团圆的意义。
她专心的看烟花,程北归却转头去看她。
“梨梨。”
丁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柔声:“怎么了三哥?”
“新年快乐。”
“嗯。”她笑容很甜,在烟火的照耀下仿佛掺了几分真情。
“新年快乐。”
对她来说,今年的确是很新的一年。
——
初一和家里的亲戚拜过年后,丁梨和程北归回了一趟程家。
不管结婚是什么原因,对于见父母这项流程,丁梨还是很重视。
她要给予对方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给两家的体面。
程北归见到她时,就看丁梨穿着那条荷花旗袍款款向他走了过来。
和昨天有些许不同,她将打底裤换成了薄薄的丝袜,包裹在小腿上十分优雅。
程北归眉心拧了下,他将大衣罩在她身上:“你冷不冷?”
“不冷呀。”丁梨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高跟鞋,她挽住程北归的手臂:“我以为你喜欢让我穿旗袍,才选了这个。”
程北归斜她一眼:“你哪儿看出来我喜欢的?”
“难道不是嘛?”丁梨唇角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昨天我和盛先生出去穿的这件,总觉得三哥一直在盯着我。”
程北归:“……”
他抵着后槽牙,发出了一声似是无奈的笑。
他有理由怀疑丁梨是故意的气他的。
“你说得对,你穿旗袍很漂亮,”程北归又打量她一番,他也懒得遮掩对她外貌单纯的欣赏:“希望下次梨梨和我约会能打扮的更漂亮。”
丁梨轻哼。
她抬起下巴,表情很是傲娇。
她送给程北归四个字:“看你表现。”
程北归体贴的替她拉开了车门,他弯腰伸手:“请吧,丁机长。”
被他叫这个称呼,丁梨倒是有些意外。
工作与生活她向来分的很清,除了在机组,还很少有人这样叫她。
她突然好奇:“说起来,三哥在军队里是什么种类的飞行员?”
“你猜猜?”
丁梨想了想,她仔细分析:“航空兵?开歼击机的?”
“嗯,”程北归夸她:“聪明。”
知道他是开歼击机的,丁梨眼睛亮了亮。
那是她最喜欢的战斗机,可惜她却没有机会去开一次。
“是新型的隐形战机吗?”
“这算机密,”程北归选择了闭口不谈:“等结婚证下来,签了保密协议我再和你说。”
丁梨知道这是关于国家武力的事情,便也不再追问了。
程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即使程北归说两个人只见了一面就打算结婚,家里也没有人反对。
他们都很喜欢丁梨,对着丁梨天南海北的一顿夸,弄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程北归打断了他们:“好了,我今天就是带梨梨来看看,政审还没过,婚礼的事怎么也要等我俩婚假下来再办。”
“说的也是。”程父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丁梨:“梨梨,伯父的一点心意。”
丁梨摆手推辞:“不用啦伯父,我身边有三哥陪我就够了。”
“没事。”程北归主动替她收下了红包:“爸给你的就拿着,结了婚他要是不给你我也不让。”
程父抬手给了程北归一拳:“这就对了,人家梨梨能不嫌弃你嫁给你,你要是不好好向着她,你让我怎么和你丁伯父交代?”
程北归颔首笑:“您就放心吧。”
丁梨也跟着笑了。
不得不说,程北归这演技都能去当演员了,明明没有感情却能演的如此深情,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在程家待了大半天,程北归带她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也不过是没事做,找个娱乐项目打发时间。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荧幕上的光照亮两个人的面庞。
丁梨喝着果汁,心思却没在电影上。
她不习惯和别人单独相处,但也幸亏这人是程北归,她现在不算排斥。
电影看了一半,程北归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程北归站起身走去窗边:“抱歉。”
丁梨摇头示意他没关系,她很识趣的摁了暂停。
此刻,战机已经进入了弱动力飞行状态,只能依赖惯性在空中滑翔。
得到教导员的允许,在没有任何仪表提供参考依据的情况下,程北归放下起落架对准了跑道。
“我在减速了。”
“下降点高度。”教导员在塔台里已经看见了战机的轮廓:“风大,小心侧滑。”
程北归弓着身子努力保持着方向,飞机像是失控的猛兽向下坠落着。
在安全着陆的时候,他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发现减速伞也跟着失灵了。
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指导员瞬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速度太快了,很有可能停不下来冲出去。
教导员关掉通话器,转头吩咐身边人:“通知消防和医护随时做好准备。”
机舱内,程北归咬紧了牙关,他立即踩下了应急刹车。
1000米,800米……
视野之内,跑道的尽头越来越短,随着滑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距离跑道500米的位置,战机终于停下了。
程北归长舒一口气,他弯着腰,好半天都没有动。
“报告,”他缓缓直起身,推开舱门:“04安全降落。”
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周围早已待命的航医迅速围了上来。
程北归单手摘下头盔,他伸手轻轻抚摸了机身。
他心里最宝贵的位置,其中有一个就是陪伴着他每一个日夜的战斗机。
还好没有机毁人亡,再冒险的选择也值得。
汗水浸润了他的额头,在如墨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却还是格外明亮。
教导员走上前直视他:“你做的很好。”
程北归随手抹了把脸,他站直身子:“这是我的责任。”
“去和航医做个全面检查,我要确保你的身体健康。”
“我没事。”程北归很确定自己的状况:“训练可以继续。”
“不要勉强。”教导员知道程北归性子倔,他拍拍他的肩膀:“做完检查,报告拿给我。”
程北归抿唇,最终还是行了个礼:“是。”
——
丁梨收到程北归报平安的短信时,是凌晨五点。
北方的冬夜漫长,彼时,丁梨还在熟睡当中。
手机在床头轻微的震动也没能唤醒她。
这一觉,丁梨睡到了下午。
知道她假期宝贵,如今婚事定下来,家里没有人再打扰她。
丁梨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她一边挤着牙膏一边扒拉手机。
微信里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好友方乐曦的,另一条是程北归的。
她先点开了方乐曦的聊天框。
【梨梨,今天还忙不忙?出来聚聚呀,我发现了一个帅哥超多的酒吧。】
【好啊,在哪里?我一个小时后去找你。】
【在城南的花巷,我发定位给你。】
和方乐曦约完地点后,丁梨这才点开了和程北归的对话框。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夜训结束,一切平安。】
丁梨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一行字在屏幕上删了打打了又删。
最后,她只回了个【收到。】
无比官方的语言,像和领导交接工作任务。
她知道程北归不会时刻都有手机,便也没再看微信。
换好衣服后,丁梨去了酒吧。
方乐曦来的早,她已经按丁梨的口味点好了酒。
“尝尝。”她将酒杯推给她:“我听老板说是新调的威士忌,西柚味的。”
丁梨低头抿了一口:“的确挺好喝的,很清爽。”
“这地方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呢,虽然牌匾小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方乐曦抬了抬下巴示意丁梨向旁边看:“那个男驻唱,是不是很帅?”
丁梨抬眼看了过去。
酒吧的灯暧昧迷离,驻唱留着狼尾一身皮衣在弹吉他。
这样风格的男生或许之前丁梨还会看两眼,但自从见过程北归利落硬朗的眉眼,她觉得这些人都差点意思。
“一般,”丁梨晃着手里的冰块:“但歌唱的的确好听。”
“这都一般吗?”方乐曦撑着下巴满脸诧异:“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么多年你总不会还在惦记着那个在国外救你的男人吧。”
丁梨摇头:“没什么好惦记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看见过,我对他没有感情,只是想感谢他救了我。”
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可能是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出口的,让人无法辨认。
“那就好。”方乐曦和她碰杯:“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虽然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可是你也不用以身相许啊。”
“我没有那么想过。”丁梨皱眉:“乐曦,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见她语气这么严肃,方乐曦竖起耳朵:“什么事啊?”
丁梨语气淡淡:“我要结婚了。”
“噢。”方乐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先平静的应了一声,随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动静可不小,周围的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丁梨连忙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了椅子上。
“丁梨!”方乐曦以为她疯了,她摸摸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你都没有男朋友你结什么婚?”
“前天有的。”为了防止她再喊出声,丁梨安抚她:“是我父母满意的人选,我们很合适,就决定结婚了。”
“你,你玩闪婚?”方乐曦端起酒杯猛喝了两口,她像查户口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有照片吗?长什么样?什么家世?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
“乐曦,”丁梨打断她的话喂了她一颗糖:“我没有他的照片,他是空军,和我们家是世交,你不必担心。”
“空军!?”方乐曦瞪圆眼睛:“你家里人就不怕你婚后寂寞孤单?”
“……”丁梨扯了下嘴角:“我觉得这样很好。”
就程北归那个样子,她不信她寂寞。
听她这语气,方乐曦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机了,她只好认清现实。
“梨梨,一切要以自己开心为主,虽然你闪婚我很惊讶,但我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丁梨握住方乐曦的手晃了晃:“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只是以后不能再和你出来看帅哥了。”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结了婚酒吧这些地方她不会再来了。
她不想给程北归找不痛快,两相无事才是最好的。
“这我都理解。”方乐曦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有机会把你的兵哥哥带来,让我看看是什么绝世帅哥俘获了我们梨梨的芳心。”
“好。”丁梨弯唇:“有机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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