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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结局+番外

李破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脸老马车,至少也要六七两银子,但没办法,没马车的话,让这帮人走路去四通路,也不现实。再者,徐牧买马车,实则还有一个不小的计划。……等这二十余的苦民吃饱肚子,再取来四辆马车,已经差不多天色昏黄了。回到河州,徐牧索性雇了个大棚,先让这些苦民住下,等明日清晨,便一起赶回四通路。“司虎,和我去城里走几步。”安顿好苦民,徐牧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没有早睡的习惯,索性趁着酒楼还未打烊,再去推推销路。“徐郎,奴家也去。”姜采薇脆生生地小跑出来,跟在后边。“牧哥儿,她定然是怕那些苦民使坏。”“别胡说,那些苦民以后是自家人。”徐牧瞪了一眼,继而才转过头,有些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小婢妻。南下千里,难民可比苦民要可怕多了,小婢妻尚且护得一家周全,又何须害怕这些...

主角:徐牧司虎   更新:2024-11-14 0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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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脸老马车,至少也要六七两银子,但没办法,没马车的话,让这帮人走路去四通路,也不现实。再者,徐牧买马车,实则还有一个不小的计划。……等这二十余的苦民吃饱肚子,再取来四辆马车,已经差不多天色昏黄了。回到河州,徐牧索性雇了个大棚,先让这些苦民住下,等明日清晨,便一起赶回四通路。“司虎,和我去城里走几步。”安顿好苦民,徐牧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没有早睡的习惯,索性趁着酒楼还未打烊,再去推推销路。“徐郎,奴家也去。”姜采薇脆生生地小跑出来,跟在后边。“牧哥儿,她定然是怕那些苦民使坏。”“别胡说,那些苦民以后是自家人。”徐牧瞪了一眼,继而才转过头,有些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小婢妻。南下千里,难民可比苦民要可怕多了,小婢妻尚且护得一家周全,又何须害怕这些...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脸老马车,至少也要六七两银子,但没办法,没马车的话,让这帮人走路去四通路,也不现实。

再者,徐牧买马车,实则还有一个不小的计划。

……

等这二十余的苦民吃饱肚子,再取来四辆马车,已经差不多天色昏黄了。

回到河州,徐牧索性雇了个大棚,先让这些苦民住下,等明日清晨,便一起赶回四通路。

“司虎,和我去城里走几步。”

安顿好苦民,徐牧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没有早睡的习惯,索性趁着酒楼还未打烊,再去推推销路。

“徐郎,奴家也去。”姜采薇脆生生地小跑出来,跟在后边。

“牧哥儿,她定然是怕那些苦民使坏。”

“别胡说,那些苦民以后是自家人。”徐牧瞪了一眼,继而才转过头,有些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小婢妻。

南下千里,难民可比苦民要可怕多了,小婢妻尚且护得一家周全,又何须害怕这些苦民。

徐牧脸色越发沉默。

她是担心,自己会出事情。

姜采薇默默垂着脸,也不解释,定定地跟在后边。

河州四纵八横的大街,比起望州还要繁华许多,即便是入夜了,各种酒楼清馆,赌坊食铺,依然还未打烊,应有尽有。

连着问了七八家,送了几小坛子的醉天仙出去,也仅有两家愿意小批量的订购一些。

徐牧也不急,只要醉天仙能打入河州城里,凭着蒸馏的技术,火爆全城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便不是上门推销了,反而是那些酒楼食铺,自个来酒坊庄子讨酒。

“回去吧。”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没必要再继续待在河州城,只等歇息一夜,便立即赶回四通路。

……

“东家!东家回来了!”陈盛赤着膀子,站在箭楼上欢喜大呼。

瞬间,庄门一下子大开,七辆马车缓缓驶入了酒坊庄子。

下了车,徐牧也脸色兴奋,虽然途中遇到了猛虎伏草,周遵也受了伤,但还好,算是有惊无险。

只等这一两天,河州城的粮车送来,便可以立即开工。

“陈盛!”

陈盛嬉笑着披上衣服,“东家,这两日按着你的吩咐,大家伙把庄子围得更严实了。”

“山匪又闹了?”

“这两日倒是没见,不过有望州那边的人过来说,难民闹得越来越凶了。”

徐牧皱了皱眉。

几十万难民,食不果腹,长此以往,必然会生出问题。

“陈盛,让大家伙先休息一下。”

“喜娘,你挑两个人,以后负责给大家做饭。”

原本在扛着木头的喜娘,听到徐牧的声音,慌不迭地急忙点头。

“东家,这、这又有一大帮人入庄了啊。”

徐牧笑了笑,抬头往庄门看去,二十余个苦民,还有些畏惧地站在门边。

“都进来吧,胡老,你让人都进来。”

胡老,便是那位说话好使的老农人,在听了徐牧的话后,急忙催促着二十余个苦民,纷纷走入庄子。

“胡老,先前便对你说了,我这里是酒坊庄子,比起农庄来说,还要清闲一些,这两天,我会让陈盛教你们做活计。”

“谢谢东家!”老胡头声音哽塞,他原本还担心徐牧在骗他们,毕竟这待遇太好了,不仅分粮食还有月俸,若放在以前,哪里敢想。

“后头还有空出的木屋,列位这两日先挤一些,左右附近多的是林木,很快便会搭建起来。”

二十余个苦民,神色激动,就差没给徐牧磕头了。

徐牧走前几步,踩上了一个木桩。

“我先前就说过,我等皆是想活下去的人,你们既然拜我为东家,我徐牧便答应你们,这处徐家庄,日后便是列位的家,穿有衣,吃有食,有了闲银,还可以给妻子娃儿,买些糖糕衣袍。”


一骑厚重的人影,裹着层层的黑色袍甲,飞马从林间跃出,抬手一个射弓,便有一支箭矢,急急透射而来。

“俯身。”徐牧迅速喝了一句。

箭矢扎到箭楼的挡板上,入木三分,连箭楼都被震得微微摇晃。

“东家,怎办?”陈盛身子抖动,“这是个高手。”

“无事,以箭楼为遮挡,山匪若靠近,便从弓窗里,把箭矢射下去。”

“司虎,去把彭春抓来,吊在木墙上。”

这就是徐牧留着彭春的原因,如果没猜错,那位裹着袍甲的骑马人影,应当便是老北山的瓢把头洪栋了。

一个营出来的逃兵,好歹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做过匪的,总不会过于绝情。

司虎得了吩咐,一下功夫,便把奄奄一息的彭春缚了麻绳,高高吊在木墙上。

徐牧冷着脸,刚要说些话,这几十个山匪的强悍,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却不料,还没开口。

又是一支箭矢射来,射爆了彭春的头颅,尸血溅满了木墙。

“该死。”

想想也是,若是真投鼠忌器,也不会引狼围庄了。

这是个狠人。

“射死他们!”徐牧咬着牙。

四座箭楼上,十余个青壮手执长弓,纷纷把将石镞箭往下方射去。

三两个跑得最前的山匪,来不及避身,便被扎满了箭,惨声喊了几句,卧着身子往后爬。

“切莫乱射,只射那些跑到木墙下的!”

只要俯身在箭楼,以那些山匪的竹片弓,便没办法够得着,大多射上来的箭矢,离着还有小段距离,很快又落了下去。

一时之间,即便几十个山匪气势汹汹,也没法子打破木墙,反而仓惶丢了几具尸体。

“司虎,射那个头领。”

夜色中,那骑马的厚重人影,依然冷冷在后略阵。

司虎急忙抬起铁胎弓,可惜连着射了半壶箭,准头都耻辱无比。

当然,这也不能怪司虎,毕竟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个打浑架的小棍夫。

“把铁胎弓给我。”徐牧沉着脸色。

司虎脸色愕然,又不敢不听,急忙将铁胎弓递了过去。

握着铁胎弓,感受到冰凉的寒意,徐牧深吸了一口气,搭上铁箭矢,将弓弦艰难地张开。

上一世,他去射箭场消遣,用的是复合弓,无法理解古人“开二石弓”的豪气。

现在他懂了,非常懂了,几乎把两条腿开了八字,才勉强张开了铁胎弓。

“牧哥儿,你莫要张得太开。”

徐牧脸色涨得发红,原主人狗屎一样的身子,终究是不堪大用。

又无指套,弓弦割破了指头,鲜血顺着长弦,滴落到弓身上。

喘出口大气,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徐牧才稳住了晃动的铁胎弓。

“林暗草惊飘雨夜,昭昭一箭破万仙!我儿李破山,万夫不当!”老秀才从柴垛上站起,饮了一口烈酒,怒声高喊。

“东家!”

徐牧沉下脸色,冷冷松手崩弦,黑色的铁箭矢带出一串血珠之后,从雨幕中往前穿透而去。

不远处,雨幕中裹着袍甲的厚重人影,蓦然回头,将手中长刀的刃面铺开,迅速往前推去。

昂——

厚重人影胯下,那匹烈马蓦然脑袋一摆,颤声嘶了两下,整个栽倒在地。

马首上,一支铁箭矢贯入,入肉三分。

厚重人影狼狈地咳了几声,从泥地上爬起来,连黑色袍甲都变成了泥色。

整个庄子里,瞬间爆发出声声高吼,惊得那些还在冲杀的山匪,冷不丁地开始退却脚步。

“徐郎,你的手!”

听见姜采薇的话,徐牧这才惊觉,刚才崩弦的右手,隐隐地发疼,垂头一看,早已经血流如注。


徐牧点点头,笑着往前开口。

“列位,徐家坊可不是恶人庄子,且吃了晌午饭,再来忙活。”

酒坊里的诸多人,惊喜地停下活计,谢了东家,二三一群,纷纷往外走去。

不多时,只留下徐牧一个,孤零零地立在酒坊边上。

“东家,东家。”喜娘从拐角闪出身子,眼睛里满是泪花。

徐牧怔了怔,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生怕小婢妻姜采薇,又从哪儿会恰好冒出来。

“东、东家,我脏,我贱,还请东家莫要生气。”喜娘的声音,近乎苦苦哀求。

“你不脏。”徐牧沉默了会,认真开口。

“在本东家的心底,你是个好娘亲,真的不脏,比很多人都干净。”

喜娘愣了愣,捂着嘴巴,颤着身子慌不迭地鞠躬。

……

等发酵的酒香气扑上鼻头,徐牧算着日子,才发现不知觉间,已经过了三日。

整整三日,山匪未现。

明明都晒刀了,明明都不死不休了,还在等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小马场练马的十余个青壮,有了更多熟悉的时间。

巡了一遍酒坊,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徐牧迈开脚步,匆匆往小马场走去。

未走出百步,抬起头,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姜采薇,蹲在地上,帮着一个村妇洗野菜。

没记错的话,小婢妻好似是躲着他几天了,即便偶尔碰上,也匆匆地打了招呼,垂着头快步走开。

“采薇。”徐牧犹豫了下,唤出一句。

原来还想着,和姜采薇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现在倒好,闹了个乌龙的婚内出轨,窗户纸都换成铁窗条了。

“徐、徐东家,奴家去算账。”

陌生得像山河故人。

徐牧还在踌躇着一些关系回暖的话,没等回神,姜采薇单薄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分两翼,左右包抄!”

“凿穿,乃是骑枪手分割战场,最基本的战术。”

“都给我多练几回,即便老马跑死了,本东家也会重新去买!”

小马场里,十余个青壮,皆是汗如雨下,三日的时间,冒雨又暴晒,加之一次次的落马摔倒,不知觉间,让他们原本唯唯诺诺的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

“轻骑为疾,重骑为坦。”徐牧声音发沉,“若你们好好学了骑马的本事,日后有了银子,我便答应你们,会购几匹良驹袍甲,相赠列位。”

“鞭莫停!身莫歪!骑行之威,乃是骑枪所指,寸草不生!”

这时候的大纪,还处在步骑混编的阶段,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大纪境内的马场,寥寥无几。一般的战术,便是步兵行中阵,骑兵看时机包抄两翼,成功率并不高。

反而是纯骑军的北狄,以轻骑为主,配合小型马弓,迂回奔射,将大纪的几个定边营,打的抱头鼠窜。

“再练!”抛却思绪,徐牧冷冷背手,紧盯着场中的情况。

骑着一匹花色老马的陈盛,仗着骑术娴熟,迅速迂回之后,冷不丁伸长了脖子。

“周洛,东家是怎么了?今日似是很生气。”

周洛喘了口气,“盛哥儿,估计是山匪要来抢庄,东家心情不好。”

“陈盛,你驴儿草的!给本东家认真些!”

陈盛缩了缩脖子,急忙正坐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后面的十余人,继续在小马场里绕圈奔袭。

高高的柴垛,疯秀才把手伸入胸膛,搓出一个泥丸子后,才悠悠灌入一口酒。

“北方狄人皆笑,我大纪无骑,却不知一个小小的酒坊庄子,练起了骑行之术。”

“我儿李破山,曾站在雍关城头,以酒拭刀,以弓挡骑。”


待天色昏黄,司虎方才驾着马车赶回。

此时的马车上,已经有六七个人影,随着喜娘一道,有些急促地下了车。

徐牧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是村妇,只有两个有些瘦弱的男子。

“喜、喜娘说,二钱银子?”还没等站稳,几个散户便匆匆忙忙问开了。

“二钱银子,每日二顿饭,等酒坊庄子修起来,可搬入庄里居住。”徐牧笑了笑。

老马场整个范围,快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即便多住些人也无妨,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拢住人心。

“有无公证?”一个男子想了许久,谨慎地开口。

“自然有的。”

“那、那我等愿意!”

“陈盛,你来安排一下人手。”徐牧松了口气,吩咐一句后,便往马场里走。

小婢妻姜采薇,正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待看到徐牧走来,脸色惊了惊,又把旁边的半截断树扛起来。

“你先放下。”

“徐郎,奴家有力气,以前都是扛二担柴。”

“先放下吧。”

姜采薇急忙放下断树,脆生生地站在一边。

“你识字的。”

“识……识得一些。”

“以后,你便不做这些活了,来帮我记账。”

姜采薇顿了顿,一时不敢答话,垂着头搓衣角。

那会入了望州城,她便已经认命了,一辈子辛劳也无妨,只求过得清清白白,不要被卖到清馆。

“徐郎,奴家怕做不好。”

“为夫相信你。”

这一句,让姜采薇愕然抬头,连着徐牧自个,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是顺着姜采薇的话,不知觉间就脱口而出了。

为夫为夫,多亲昵的词儿。

“徐郎放心,奴家一定做好。”姜采薇红着脸,急忙应声。

“那,先如此。”

起了身,徐牧也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了些小欢喜。

……

天色惶惶暗下,有了七八个散户的帮忙,老马场里,很快搭起了几间木棚子。

徐牧原本还打算用加班费的噱头,来个挑灯夜战,但想想还是算了,真累坏了身子,这帮人明日也干不了活。

“东家,那我等先回去,明日再来。”七八个散户,分配的芋羹糊糊也舍不得吃,用叶子裹着,急急往家走去。

原本停了一日的春雨,这时候,便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不多时,便将整个老马场,变成一片湿漉漉的世界。

“哥几个,还是老规矩,三人值夜——”

徐牧的话还没说完,蓦然间顿住。

在旁的司虎几人,也皆是纷纷面色大变,各自从旁取了武器,便重新聚过来。

近些的小木棚里,喜娘探头看了两眼,吓得立即缩回木棚,抱着两个孩子瑟瑟发抖。

姜采薇从包袱下取出老柴刀,紧张地小跑几步,跑到徐牧身边。

“回去。”徐牧咬着牙,天知道自家的小婢妻,是什么时候学会带刀了。

姜采薇红了红眼睛,又匆忙往棚子里跑,却不时探着头,注目着徐牧的方向。

“东家,他们要喊话。”陈盛握着铁胎弓,手臂微微打抖。

“让他走近。”

隔着荆棘篱笆,徐牧往前看去,发现此时在老马场外,约莫有六七个晃动的人影,不时鬼鬼祟祟地探着头。

昨日司虎的射弓,估计是让这些人投鼠忌器了,毕竟普通百姓,可没有铁胎弓这等武器。

“一无姓来二无家,走着吃打着花,敢问,江湖路上是哪家?”一道嘶哑的声音,冷冷响了起来。

天王盖地虎!

徐牧差点忍不住要喊出来,这要是个小家小户的,估摸着这些山匪也懒得喊,直接就杀人放火了。

“东家,怎么回?”

“灶王爷姓东,骑白马挎长弓。”

“东家,这是个啥话?”陈盛脸色愕然。

“回就是了。”

徐牧心底也有些打鼓,他哪里懂这个,左右都是些黑话,随便蒙就是了。

果然,在陈盛喊出之后,雨中的六七个土匪,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估摸着是摸不着徐牧的路数。

这年头,带着武器还敢打山匪的,除了官差,几乎是没有人了。即便是官差,也大多走个过场,不了了之。

“林深夜寒,讨碗水喝!”不多时,一个遮着麻面的山匪,抱着一个大碗,急步走到庄子前。

“牧哥儿,他们要喝水?”

“喝个鬼。”

徐牧皱起眉头,自古今来,便有贼不走空的道理,这六七个山匪摸不到徐牧的底,又不想狼狈回山,才想着讨一些东西。

你要是给水,问题就大了。

“司虎,扔一把碎银。”

酒坊庄子在建之初,徐牧可不想招惹太多的问题。

司虎懵懵懂懂地应了声,从裤裆里摸出一把碎银,照着山匪举着的大碗,扔了下去。

准头不好,许多碎银迸溅出来。

“不够!碗还空着!”捧碗的山匪,又是一声怒喊。

徐牧冷笑,这要是来多讨几次,干脆喝西北风算了。再者,这群山匪连村子都能搞得家破人亡,又岂是好相与之辈。

“司虎,射弓。”

听见徐牧的话,早就迫不及待地司虎,急忙摘下铁胎弓,捻上了铁镞箭。

“着!”

这一轮,司虎总算不负众望,一箭射碎了山匪抱着的大碗,惊得几声怒叫,响彻了山头。

早在离开望州城,要建立自己酒坊庄子的时候,徐牧便想过会有这等事情,却不料会来得这么快。

似是为了报复一样,零零散散的几支石镞箭,不时落在庄子下的泥地上。

都是些简单的木弓,自然无法造成太大伤害。

“司虎,陈盛,射几箭出去。”

待司虎两人搭弓,匆匆射出几箭,那帮子山匪,已经吓得退到远处。

在雨中又骂了一会,才匆匆转回身,往山里跑去。

“东家,山匪退了!”陈盛举着弓欢呼。

“跑得慢些,我射死他们!”司虎也豪气地开口。

徐牧并没有这么乐观,加上村子的事情,这梁子,基本上结下了。

“三人一组值夜,明日务必赶工,把庄子围起来。”

徐牧脸色微沉,归根结底,他只想做好私酒生意,好让自己在这个乱世,多一些傍身的筹码。

却不料,总是事与愿违。

木棚里,姜采薇沉默地收回老柴刀,重新压在包袱下。

在没入望州城的时候,为了自保,她自个做了把柴棍,提防那些要占她身子的难民,可惜后来丢了。

入了城,发现破院有把老柴刀,不知觉间也成了倚靠。

即便在最开始的几日,躲在屋子里,她有时也不敢睡过去,将老柴刀压在身下傍身,她怕徐牧突然醉醺醺地撞门而入,撕她的衣服……

但现在,自己嫁的这个棍夫,好像不是什么坏人。

“徐郎,奴家也有把柴刀,磨、磨一下,尚可大用。”

“你先留着吧。”徐牧顿住脚步,转头露出笑容。

他何尝不知道小婢妻的心思,过于缺乏安全感。

但并非是说小婢妻姜采薇的性子,过于谨慎。

徐牧能想象得到,当初狄人破关,几十万难民饿殍千里,一路南下。

姜采薇亦在其中,扶着孱病老父,带着娇弱丫鬟,不仅要护住口粮,还要提防难民的侵扰。

大户人家,琴棋书画的优雅小姐,转瞬间,成了带刀傍身,披荆斩棘的好姑娘。


清晨,望州城的街路上,行人寥寥。

“牧哥儿,我们做什么?三狗他们都去城外绑姑娘了。”

“绑个犊子。”

徐牧左右看了几眼,带着司虎往前走。

即便是银子来得快,他也不想做脏了良心的事情。

“牧哥儿,你好似变了个人。”

徐牧没有答话,惊喜地抬起头,此时,一辆赶早的马车,正歪歪扭扭地在街路上驶过。

沿途之中,洒下了一片酒香气。

“牧哥儿?你怎的又走神了?”

“司虎,跟我走!”

“牧哥儿要做甚?”

“做酒!”

徐牧语气兴奋,他才想起来,古代的酒,用的几乎都是发酵酿造的法子,度数很低,相当于后世的啤酒,喝起来还有些酸涩。

但如果用蒸馏法来造酒,就完全不一样了,度数极高,烈酒滚喉而过,连毛孔都要舒坦。

而且,蒸馏的材料并不难找,无非是普通杂粮,蒸馏锅的替代品,用陶罐也完全没问题。

带着司虎,徐牧兴冲冲走到集市,花半两银子买了二十斤老苞谷,再到陶器店,好说歹说才杀价到二钱银子,买了三个个灯笼大的陶罐。

待一切就绪,徐牧匆匆赶回破院,准备开始私酒大业。

“小婢妻又出去了。”刚回到,司虎便吐出一句。

抱着陶罐,徐牧怔了怔,抬头往前一看,才发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堆起了几摞打好的新柴。

离着不远的旧牛棚,也重新清理了一遍,棚子上铺了稻草,棚子里放了一张老木床,床上,整齐地叠着一张新被子。

徐牧心头微微感动,即便再破再烂,这间破院,难得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司虎,搬木桶过来洗干净。”

“还有那些老苞谷,搓了苞米也洗干净。”

“牧哥儿,我不吃苞米。”

“要不要吃好酒?”

“富贵楼的二月春?”

“呸,那算个卵好酒,你听我话,过几日我请你吃天下最好的酒。”

徐牧信心百倍,蒸馏酒一经面世,在这个时代,必然是极为惊人的奇迹。

揉了揉额头,徐牧突然想到什么,将牛棚清理了一半位置过来,把陶罐木桶之类的物什,统统搬了进去。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说法,谁的拳头硬,那就是说法。

徐牧可不想大业未兴,便被一些狗犊子搞了盗版。

洗干净搓下的苞米,放入木桶,徐牧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兑了井水比例,随后寻了一件破冬袄,紧紧盖在上面,坐等发酵成酒。

事实上,只要他愿意,直接可以用酒楼里的黄酒来蒸馏,但这样一来,纯度必然会降低,也达不到蒸馏的灼烈口感。

索性,照着全套方法来做,到时候出了问题,也能吸引一番教训。

“司虎,找些东西压住。”

司虎溜着院子跑了一圈,抱来几坨石头,甚至还抱来了一把生锈的老柴刀。

“哪儿来的刀?”徐牧脸色一惊。

大纪律法,寻常百姓若是私藏铁制武器,可是重罪。私酒才刚起步,他可不想出什么纰漏。

“嘿,牧哥儿你忘了,官差都见过的,这把老柴刀又锈又钝,都懒得登记了。”

徐牧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原主人的记忆里,除了清馆里的花娘,剩下的,便是一些狗屁倒灶的记忆点了。

“牧哥儿,啥时候才能吃酒?”司虎抹着手,蹲在地上,出神地看着被冬袄盖住的木桶。

“不急,过几日便有。”

徐牧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这第一份蒸馏酒,除了给司虎小尝几口,剩下的,都用来打响名头。

放在后世来说,这叫体验营销。

“司虎,别看了,先休息一下。”

忙活了大半天,徐牧着实有些累了,又见着姜采薇刚买的新被子,不知觉困意添了几分,刚上了木床,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醒过来,已经是天色昏黑。

揉了揉眼睛,徐牧远远便看到,院里的那间小破屋,昏暗的桐籽油灯下,小婢妻忙碌的身影,随着灯光不断摇曳。

徐牧起了身,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院子牛棚的边上,已经搭了一扇柴门。

不用说,肯定是姜采薇做的。

犹豫着下了床,徐牧原本不想惊动姜采薇,却不料动作终究大了些。

姜采薇惊喜地小跑出来,和昨夜一样,还没开口,便把手里攥着的铜板,递到徐牧面前。

“徐、徐郎,奴家今日帮工洗衣,赚二十文。”

那只手,分明都泡肿了的,天知道这一日时间,她洗了几桶衣服。

徐牧犹豫了下,第二次把铜板接了过去。

这模样,都跟个上门收债的小恶霸差不多了。

姜采薇却显得无比高兴,又匆匆跑进屋里,端了一个粗碗过来,依旧是芋羹糊糊,不同的是,这一次糊糊上面,和了些野菜。

“你吃了么。”

“奴家吃了二大碗。”

徐牧才不信这些鬼话,摆了摆手,“我在酒楼吃过了,你自个留着吃。”

怕姜采薇不信,徐牧还故意噎出了一个饱嗝。

“你吃了吧,我都饱了的。”

捧着粗碗,姜采薇站了一会,终于相信了徐牧的话,脆生生地转身回屋。

不久,屋里的桐籽油灯下,一个垂头吃饭的瘦弱人影,动作虽然显得略微僵硬,却吃得无比欢欣。

徐牧转过头,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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