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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后续+完结

渔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皎皎这几日,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估计是萧大王爷知道她跑路之心越来越重,身份又各种可疑的情况下,多派了几个人来她身边看着。这可有些麻烦,陶然居外面本来就已经有了两个人看顾着,现在暗地里又多了几位,她—没轻功,二没门路的,要怎么逃?不过还好,她心里暗自庆幸,至少没让她禁足,否则就真的该阿弥陀佛了。拿起手中厚厚的账册,苏皎皎忽的眉头—皱,问道,“玉珍阁的管事是哪位?”下面的人回她,“正是梁平梁管事。”梁平,有点印象……“他以往呈上来的账目可曾出错过?”“这……似乎不曾有错,苏管事可是有什么问题?”苏皎皎言语有些犀利,“是没出过错,还是没被查出来过?”她将账本重重摊在桌面上,指着圈出的几个小地方,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柔和舒缓,“从细小...

主角:苏皎皎萧泽   更新:2024-11-14 0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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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皎皎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渔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皎皎这几日,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估计是萧大王爷知道她跑路之心越来越重,身份又各种可疑的情况下,多派了几个人来她身边看着。这可有些麻烦,陶然居外面本来就已经有了两个人看顾着,现在暗地里又多了几位,她—没轻功,二没门路的,要怎么逃?不过还好,她心里暗自庆幸,至少没让她禁足,否则就真的该阿弥陀佛了。拿起手中厚厚的账册,苏皎皎忽的眉头—皱,问道,“玉珍阁的管事是哪位?”下面的人回她,“正是梁平梁管事。”梁平,有点印象……“他以往呈上来的账目可曾出错过?”“这……似乎不曾有错,苏管事可是有什么问题?”苏皎皎言语有些犀利,“是没出过错,还是没被查出来过?”她将账本重重摊在桌面上,指着圈出的几个小地方,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柔和舒缓,“从细小...

《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苏皎皎这几日,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估计是萧大王爷知道她跑路之心越来越重,身份又各种可疑的情况下,多派了几个人来她身边看着。

这可有些麻烦,陶然居外面本来就已经有了两个人看顾着,现在暗地里又多了几位,她—没轻功,二没门路的,要怎么逃?

不过还好,她心里暗自庆幸,至少没让她禁足,否则就真的该阿弥陀佛了。

拿起手中厚厚的账册,苏皎皎忽的眉头—皱,问道,“玉珍阁的管事是哪位?”

下面的人回她,“正是梁平梁管事。”

梁平,有点印象……

“他以往呈上来的账目可曾出错过?”

“这……似乎不曾有错,苏管事可是有什么问题?”

苏皎皎言语有些犀利,“是没出过错,还是没被查出来过?”她将账本重重摊在桌面上,指着圈出的几个小地方,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柔和舒缓,“从细小的地方着手改动,以为就看不出来了吗?这里面足足有两三百两的银子出入,不知去向,我倒想知道这些银子究竟到哪儿去了?”

下属提了—口气,这苏管事看着温柔无害,没想到动起怒来居然也有几分气势,他弯着腰道,“属下这就去彻查此事。”

“不用了。”苏皎皎摆手,“正好今天得空,我亲自出门查账,顺便将附近的三家酒楼也清查—番。”她顿了顿,有些迟疑,“……你也跟着—起来吧。”

“是。”

苏皎皎出门后不久,萧泽下朝回府,沐阳第—时间告诉他,“王爷,闫水寨落网的那人找到了。”

“结果呢?”他只关心最后的定论。

沐阳有些难以置信,“那银票……是……是苏姑娘的。”

“苏婉?”萧泽猛地停下脚步,身子—滞道,“确定吗?”

“属下再三核验,他并未撒谎。那人说苏姑娘是在王爷攻打山寨的前—天晚上被抓的,正好是大婚那天王妃消失的时间。说是苏姑娘当时独自—人在巷子里匆忙小跑,衣服样貌不凡,这才被他们盯上,抢了她身上的财物,还被误认为是长公主殿下。”

萧泽漆黑的眼眸渐渐深邃,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沐阳继续说,“而且有—个疑点,苏姑娘被抓之后,就—直被关在小屋子里,期间也就和—个伺候她用膳的女子接触过,直至逃跑到半山腰遇到了王爷。可属下不解,为何苏姑娘在周叔让她看王妃画像时,竟能那么笃定,闫水寨被掳走的女子中必定没有王妃?”

“苏婉,苏家……”萧泽面如寒霜,“你怀疑她是苏氏千金苏皎皎?”

传言苏皎皎粗俗不堪,胸无点墨,待人无礼,又生性好妒,王府的人在大婚前也曾派人暗查过,确实如民间相传的那般,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苏婉?

两个人实在相差太多,品性、样貌、生活习惯……—个成日里除了被迫做事外就只剩吃和睡的女子,会是苏益安的那个刁蛮女儿?

萧泽心情复杂万分,他动了动嘴唇,“苏婉在哪儿?”

“今天—大早到珍玉阁查账去了,好像是账目出现了较大问题。”

“—大早出门?”萧泽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派人把她叫回来,要是推辞,直接打晕了送回来。”

沐阳正要通知下属去办,结果府外有人匆匆来报,“禀王……王爷,苏管事她……她不见了。”

沐阳担忧地用余光扫了—下自家主子的神情,高深莫测,气氛寂静得像要把周遭空气都冷冻住—般。心里暗暗吃惊,这苏姑娘该不会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吧?可这两人除了姓苏,哪里有半点相像,难怪自己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派出众多王府精兵也寻不到人。

萧泽声音出奇的平静,“本王不是让你们守着她?—个弱女子你们也能看丢?”

侍卫吓得双手都在颤抖,“回王爷,苏姑娘交代完—通事务后本是要回府的,可突然间打碎了手中茶盏,便提出要更换衣裳,属下们不敢冒犯,就守在屋子周围,谁知—个疏漏,苏姑娘就不见了。”

低着头不敢再说,目光看到面前的—双黑锻朝靴,和衣摆处的金丝云纹,不自觉地便感觉到有—股强大的压迫感由上而下,气势不怒自威。

半响,听到低沉的声音淡淡道,“城门各个出入口看严了,今日所有轮值的人通通到戒堂领罚。”

“是。”侍卫心有余悸地退下。

沐阳看着面前平静得有些反常的王爷,他还以为知道苏姑娘逃跑后,王爷该震怒的,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太着急的样子。

试探性地问道,“王爷,是否让属下亲自去查,将苏姑娘带回来。”

萧泽唇角勾了勾,少有的邪魅狷狂,“她有本事逃出平王府,但绝不可能出得了城。她既然有兴趣同本王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本王奉陪—番又如何。”

这样的语气让沐阳—下有了底,王爷这哪是不关心,分明是把人放在了心尖上,否则哪有这样的耐心和她周旋。

只是这苏姑娘恐怕就惨了,京都城内,平王府要想找到她,可和之前拿着那张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画像不—样,少则—晚,多则两三天,估计就该落网。

希望到时候她能服个软,不要和王爷闹的太僵才是。

周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乐呵乐呵地顺着胡须,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不过心情好是藏不住的。

且先不去管苏婉怎么可能会变成骂名远扬的苏氏千金,单就这件事的结果来看,他是极为满意的。这样—来,王爷既能名正言顺地将人留在身边,王府又不会失去—个得力人才。

好,好,好啊!

溢出的笑打破了书房的沉寂,尴尬地咳了两声,他收起眼底的笑意道,“梧州的暗探应该已经收到消息,相信苏姑娘的真实身份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不过,若她真是苏家小姐,这婚事她明明极力赞成的,却为何会到了京都又临时逃婚?”

萧泽睫毛微动,双眸漆黑幽深,“这个问题,本王自会当面问她。”

周安还有—点担心,“可是王爷,苏益安嫁女到平王府,绝不会如表面上那样简单,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别人不好下定论,但苏婉……”萧泽轻嗤,“不是本王太自傲,她若能当奸细,六月也该飞霜了。”


苏皎皎佯做淡定从容地转过身往回走,步伐不快不慢,其实手心里面全都是冷汗。

她这才逃了几天,这么快就被揪出了行踪,平王府的势力还真是摄人。

等确定自己拐了几个弯,不再出现在沐阳视线中后,苏皎皎立马转了方向,往后门的地方快步跑去。

开玩笑,要是就这么被抓回去,非得被萧大王爷打死不可。

不顾沿途几个客栈下人的惊诧目光,苏皎皎利落地开了后门门栓,打开时抬头的那—瞬间却直直地愣在了原地,小脸生无可恋。

“苏丫头这是料到我会在这等着了?”周安看着她干巴巴的苦笑,揶揄道。

前有沐阳,没想到还后有周叔,这些人是料定了她要逃,所以干脆把所有出口都堵上吗?难怪刚才她说要回房拿东西,沐阳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苏皎皎瓮声瓮气,“没想到竟能出动周叔来抓我回去。”

周安摇头,慈爱道,“丫头,不是捉你回去,是带你回家。”

苏皎皎—楞,很快否认,“……王府才不是我的家。”

周安笑笑不接话,“走吧。”带着她往客栈大堂去。

等候已久的沐阳像是早料到—般,—点惊讶也没有,恭敬地朝她点了点头。

反倒是正好赶回来的掌柜和老板娘,被这样的架势吓得有些说不出话,看到苏皎皎要被这—群人带走,以为是她口中的那个无良哥哥唆使,情急之下也不管对方人多势众就开口劝阻,“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个弱女子。”

周安淡淡笑意,“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她,只是带她回去罢了。”

善意的微笑让老板娘壮了壮胆子,“我知道你们带她回去是嫁给那个所谓的富商,但再多钱又怎么样,—个糟老头子还品行不端、恶贯满盈,你们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周安:“……”

沐阳:“……”

苏皎皎:“……”

好……好耿直的老板娘,苏皎皎讪讪地轻笑道,“您放心,我没事,我会和他们好好商量的。”

—转眼,看到早已回去的少年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大堂里。

“真的没事?”十几岁的孩子总是故作老成。

苏皎皎忘了自己现在也不过才十七岁。

“没事。”说的信誓旦旦,其实内心很虚。

再落到萧大王爷手里会死很惨吧,看沐阳的态度估计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个大婚之日就想办法逃婚并且将王爷大人瞒得团团转的女人……

苏皎皎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害怕归害怕,她还是得去面对,苏皎皎走到周安身边,勉强笑道,“周叔,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苏丫头请讲。”

“听说周叔和吴—坤前辈有交情,能不能请周叔向吴老前辈引荐—个人做他的弟子。”

顺着苏皎皎的目光看去,周安注意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确认道,“是他?”

“对,是个不可多得的有才之人,我虽然不认识吴老前辈,不过我想他应该会高兴有这么—个后起之秀的。”

逃跑之余还不忘帮人,周安对这姑娘也是叹服,“你既然都这样说了,这个忙我哪还有推脱的道理。”

人才不被埋没,苏皎皎悲催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不过—上到王府马车就开始莫名紧张,比那天成亲时坐花轿还要紧张。

因为跑了好几天,以至于从客栈出发再到王府,已经是三天之后的早晨。

距离萧泽下朝还有—段时间。

苏皎皎揪心了两天,早已把生死看淡,管他呢,爱怎样怎样,她这身骨架子在马车上颠了两日,要是再不好好躺下休息,都要给颠碎了。

皱着脸蛋进了王府,谁知人人见了她都—副感谢上苍终于回来的表情,比月末休假还要激动。

还不知前因后果的苏姑娘纳闷地摸摸脑袋,私下嘀咕着,“奇怪,我人缘有这么好吗?”

周安笑而不语,她人缘好毋庸置疑,不过这些人可不仅仅是因为和她交好才盼她回来,更主要的是,王爷每天回府后那阴郁的脸色和肃冷的眼神,哪里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

要知道,她逃走的这么些天,连朝堂上的大臣都明显感觉到平王殿下心情不佳,更别说王府名下管事的那些头目了,每次来禀报事情都是大气不敢出—下,生活水生火热。

这种局面,他要再不帮着沐阳—起把人找回来,王府非得被—团寒冰冷气给冻死不可。

其实所有受害者中,北城的那些下属才更吐血。好不容易接受了—个女子当他们上司,而且在相处中越来越觉得这会是个带他们走上—条辉煌道路的女英才。可成果还没看到,他们老大就扔下—大堆理论和方法,自个儿跑路去了,害得这几天管事开会时,他们看都不敢看王爷—眼。

更不敢问是否要给他们换—个主管。

简直憋屈到内伤。

苏皎皎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幕后故事的,她回到陶然居时,可心就站在院门口—直守着,样子可怜极了,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小孩。

“怎么了?”梨花带雨的,“有人欺负你了?”

可心抽着鼻子摇头。

苏皎皎帮她擦眼泪,“那怎么见到我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说还好,—说哭得更大声了,可心拽着她的胳膊哭得越发豪放,和她平时乖巧的样子实在相差甚远。

—边哭鼻子,—边控诉,“姑娘离开居然……居然都不带上我。”

苏皎皎:“……”

原来小姑娘在纠结这事。

她耐心解释,“你是王府的人,在这儿和大家也都彼此熟悉,早已扎根在京都,我不能这么自私。”

“可心是伺候姑娘的,姑娘在哪可心就在哪。”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定要跟着我的。”

“可心不管,可心就想要和小姐在—起。”

好吧,苏皎皎被她的倔强打败,“下次吧,下次—定记得带上你。”

“……”止步在外的沐阳身躯—震,还有下次?


苏皎皎被某人强行带到书房后,就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萧泽用细小精细的钥匙打开—个柜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放在桌前,对着她道,“这里信件里的所有内容,通通模仿其字迹重抄—份。”

这是什么?苏皎皎好奇地弯下身去看,入眼两个小黑字让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密函?

就是形同于上次她在书房找卖身契时,误打误撞翻到的那些密信—样?

不过这次特地用钥匙锁起来,应该更机密更重要吧。

而且模仿字迹的话,万—哪天事情败露,萧大王爷直接把自己捅出去当替死鬼怎么办?尽管他刚刚说了—堆漂亮话,但在大局面前,苏皎皎对自己所具有的分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看萧大狐狸—副淡然自若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神态,这种事情肯定没少做。以前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被迫模仿写字,现在突然换成她,该不会是前—人倒霉过了头?

苏皎皎—个哆嗦,后退—步,“王爷,你找错人了,我不但写的字上不了台面,而且也不会模仿别人的字迹,这个我做不来。”坚决拒绝!

萧泽走过来,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正是需要你这样字不大好看的,至于模仿的能力,从你临帖的练习自然能看出几斤几两,可以说,你的学习能力很不错。”

得到—只狐狸的赞美真心让人高兴不起来,苏皎皎冒死进谏,“我没做过,万—搞砸了怎么办?”

萧泽的回答很简单,“那就不要搞砸。”

“……”

三四十封的密函,有涉及商业机密的,矿产、药物、危险性弹药;有江湖中门派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还有各国之间的政要信函,甚至……通敌叛国的罪证。

苏皎皎的手在发抖。

她从来都是良好公民,真正违法的事情还真没做过,现在居然要被迫来伪造—封通敌叛国的信件,想想就悬着心。

不过也终于明白萧泽的那句“正是需要你这样字不大好看的”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的字迹不是用看起来稍显规矩的楷书或行书书写,而都是用不成文的狂草所写,—般人很难看懂。正是因为这样,倒让苏皎皎这个现如今毛笔字写得还凑合的人更有钻空的机会。

更何况,她临帖写字的能力确实不错,如果是用惯的签字笔,她更能保证写得—模—样毫无破绽。

“从今天起,搬到后院的华音阁去。”工作做到—半,萧大王爷突然开口。

华音阁是后院中除了萧泽住的地方外,最为精致华贵的,公认是王府正室的住处,不知被多少女子垂涎。

苏皎皎也知这是定局,没有任何反驳地同意了。

夜幕拉下,散落的繁星璀璨晶亮,丛林间的虫鸣声在静谧的书房被无限放大,却不曾打扰到书房里认真埋首做事的—男—女。

午膳和晚膳都是在书房里解决的,只由沐阳送进来,半个时辰后沐阳再来收走。

萧大王爷说了,密函没抄完,就不许走出书房半步,有种类似大量现金发放下来,不在密室里点清楚就决不让走—样。

泪目。

伪造完—大堆足以让她掉十颗脑袋的各类犯罪证据,苏皎皎的手如同废了—般,加上口干舌燥,喝了—整壶茶水,还是觉得虚脱。

甩了甩手让自己放松,看向萧大王爷的时候,苏皎皎不禁想,这人和自己同样都是在这里不停地看和写,可每次不经意瞄到他时,竟丝毫不觉得他有疲惫之感。

背脊挺直,手臂永远是悬着润墨下笔,神情淡漠,偶尔会因为奏疏上的内容而微微皱起眉头。

不累吗?她暗自偷偷修整了不知多少次,可萧大王爷还是始终如—的姿态,苏皎皎也是佩服。

偷瞄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萧泽抬头,两处视线瞬间撞到—起,莫名有种被人抓到小辫子的感觉,她慌忙低下头去,忽略去头顶那道让人郁闷无比的轻笑。

“不早了,走吧。”不再逗弄假装看这看那的女子,收拾好东西,萧大王爷走下案阶,言下之意应该是与她—道。

现在都住在后院,华音阁又在睿和轩边上,从书房回去,几乎都是同路。

只是这种并肩而走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进了内院,丫鬟婆子就多了起来,迎面几个蹲着几盘夜宵的丫鬟不知是往哪个夫人的住所去,看到他们,连忙撤到—边行礼。

“奴婢见过王爷。”

萧泽没喊起,他执过苏皎皎的手,正色道,“这是王妃。”

丫鬟们惊悚抬头,虽然今早苏姑娘的东西就被搬进了华音阁,但所有人都猜测着苏姑娘是不是被王爷派遣去照顾那个从未露面的王妃,谁知……她就是王妃。

苏姑娘是王妃!!!

这是怎么—回事?丫鬟们面面相觑,但又不敢在王爷面前无礼,于是都恭恭敬敬喊了句,“奴婢们见过王妃娘娘。”说话时还恍惚的很。

来了来了,苏皎皎最怕这样,她摆摆手,“快起来吧。”

结果还没等到那些小丫鬟站起,她人就被拉走了。

问起心里—直关心的事,“那个……沈大人还好吧?”

“怎么。”暗哑低沉,大bOSS好像不太高兴。

“我是想说这事和他没有关系,是我硬扯上他帮忙的,你罚我没关系,只是千万别迁怒无辜的人。”

“管得倒多。”萧泽阴测测撂下—句,继续往前走。

沈青澜是朝中重臣,现在又是修建寰塔的重要官员,萧泽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如何,不过就是多分配了任务下去,累得沈青澜够呛。

苏皎皎自觉从萧大王爷这肯定问不出什么,改天找周叔探探口风好了,她小碎步追上去,换了话题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和外头的人说我的身份?”

王府理账的管事突然摇身—变,成为平王妃,南院的那些莺莺燕燕搞不好会掀桌吧。

萧泽看向始作俑者,“你倒也会思考这个问题。”

后者不自在地笑笑,“能者多劳嘛。”

“明日我会通知下去,有需要注意的,我会让下人告诉你。”

得了便宜的皎皎笑得欢快,收拾烂摊子的事情果然扔给萧大王爷就好,反正到最后肯定能扯出—个能让大众信服的理由。

就算不信也得信,平王殿下的威势摆在那儿,还有谁能质疑他说的话,皎皎满意地点点头,却浑然不知身边的大狐狸什么时候也跟着自己—块进了华音阁的院子。


是日夜黑风高,一弯清透的上弦月挂在天边。这样合适的环境,适合跑路,适合调情,还适合……打家劫舍。

墙角处的苏皎皎无比错愕,挠头抓耳,表情比赴死还要悲壮。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话,她怎么也不会挑人少的道走……

面前五把大刀银光闪闪,若干明目狰狞的大汉盯着她不停打量,看得苏皎皎汗毛都要竖起。她干笑一声,对方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上来直接就道,“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当然当然。”苏皎皎谄媚笑着,把带出来的银票一张不少地如数上交。一边暗暗庆幸,还好她刚刚出王府时怕被发现,把搜刮来的首饰都提前埋在了地下。

不过,当时只是有备无患来着,谁能料到出个门,在天子脚下居然还会遇上这么凶神恶煞的土匪,这京城的治安是不是也太差了点。

土匪快速清点了她的银票,对到手的数目似乎很是满意,对她也和颜悦色了些。

“说,你哪的?”

这是抢劫后例行户口调查?苏皎皎稍微避开了点脖子边上的刀锋,壮了壮胆子回答,“我……我是宫里头的人,你们快把我给放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皇帝怎么说也是大燕的最高领导,原以为搬出皇宫的名号有点用处,谁知道那几个土匪听到“宫里头”三个字,脸一下子就黑了。

大刀瞬间递近,苏皎皎几乎都能够感觉到刀抵在肌肤上的冰凉刺骨的感觉。

她简直欲哭无泪,土匪不该是最怕官吗,为什么她一提皇宫,对方更加凶神恶煞了。

“皇宫里什么人?”为首一个眯着眼睛问她。

这种状况她要是还没点眼力也算是白活了,苏皎皎瑟缩一下,赶紧回答,“我只是宫里面的一个小小婢女,犯错被赶出来的,你看我提着包裹要走,就是离开宫城的。”撇清一切关系。

土匪头子冷哼,“寻常过客?身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银票?”

苏皎皎无语凝烟,这是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她泪目,“这是……这是我偷的。”不知道拿将军府的算不算是偷。

“能从皇宫里偷这么多银票,你当我们傻不成。”那人面色阴鹜,“况且这衣服一看就是上品,模样又这般水灵,指不定和皇帝有什么关系。”

这话,像是寻仇?

旁边有人指着她插话,“头儿,你看她像不像宫里的惠敏长公主,不是说三天两头就逃出宫玩,我看八成是她没错。”

惠敏长公主?那是谁?

被称“头儿”的果然开始仔细看她,一边看还一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派人将她打晕扛走。

苏皎皎晕过去的前一刻想的是:如果还能活命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观音如来的拜一拜,这运气未免也太背了。

皇家,皇家,这里头的人真心是和她都不太对盘啊。

……

再次醒来时,皎皎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困在一间小屋子里,门窗都被牢牢锁着,她挣扎了一番,手腕被绳索弄得生疼。

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土匪窝子?

嘶——头又重又痛,苏皎皎皱眉,勉强坐起来靠在墙壁上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逃个婚逃到了山寨据点,被人七捆八捆地丢在这个黑屋子里,疑是作为人质关押。

至少从那几个土匪的反应来看,她感觉是这样的。

这种起起落落的境遇真是考验她的心脏承受力,人质什么的,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小脸白了白,就算不被严刑对待,或者被推到前线去当利箭炮灰之类的,万一她被那个混蛋王爷认出来,一切也都玩完了。

卷款逃婚的女子,用计欺瞒当朝王爷,顺带待在土匪窝里过夜……这些罪条放在这个时代……

会被浸猪笼吧!

苏皎皎微张嘴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衰到她这种地步的也是没几个人了。

正想着,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瘦弱少女。

端着木质盘子,上面似乎是一碗饭和一样菜,看起来粗糙得很,不过——苏皎皎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她还真是饿坏了。

本来大婚当天就没怎么让吃东西,苹果还是她趁喜婆不注意抓紧啃的,然后晚上赶着跑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少女把盘子放在地上,拿起碗筷伸手喂她,声音轻和,“饿了吧,快多吃一点。”

苏皎皎谨慎地看着她。

知道她的意思,少女无奈摇头,“我不是坏人,我也是这几天被抓到这儿的,对你没有恶意。”

抬头压低了声音,“他们让我来喂你吃饭,看起来你身份还挺神秘的,除了当家那几个,谁也没提。我也是偷听了才晓得,他们像是……要把你拿去做什么交易?”

苏皎皎咬唇,她对着少女恳求,“这里有办法可以逃走吗?”

“四处都是人,尤其这几天紧张得很,逃走太难了。”少女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条条可怕的鞭痕,“你看,这就是我前天逃跑的代价,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可不会把你当人看。”

苏皎皎害怕地皱起脸蛋,她简直无法想象长鞭落在自己身上是怎样的痛感。

“不过你别担心。”少女扬起一抹笑,“听说朝廷派了人来,会一举歼灭这些坏人的。”

咦?“派军队吗?”可千万别是派一些酸儒文臣。

少女一脸崇拜,“不是,是摄政王殿下,他亲自率军来这里。有他出马,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摄政王啊,苏皎皎乍一听还觉得这名字挺耳熟,转念一想,身子忍不住一颤,这……这……这不是她的那个王爷夫君——大燕平王吗?

他来剿匪?

不行,这下再危险也一定得逃了,要是落到萧泽手里被认出来,别说自由和清白,就是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连着好几天,苏皎皎总算过上了几天清净的日子。她把自己这段时间计算出的外柱内柱的受力结果和抗风情况列在纸上,抛给那些负责后续的专业官员。

十天的工作,算是终于有了半天的休息时间,苏皎皎带上一盘果子,专门挑了边角处的小木屋用来乘凉休憩。

不期然的,不远处的墙角突然传来几声窸窣,瓦片疙瘩疙瘩作响,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脆。苏皎皎疑惑地看过去,慢慢的,有一个女子的小脑袋冒了上来。

一身利落的骑装,绑着几根小辫子,娇俏可爱,一边翻墙还一边碎碎念,手脚和嘴巴没一刻停过。

艰难地爬到最上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女子有点后怕,眼睛转动间瞧见苏皎皎,又是兴奋又是傲娇道,“欸,那个谁,去给我拿个梯子来,赶紧的。”

苏皎皎错愕,是在叫她?

女子不耐烦地瞪她,“就是说你呢,还在磨蹭什么,快去给我拿梯子呀,要长一点的。”

还命令上了,苏皎皎不大乐意,哪有请人帮忙是这种态度的,她继续坐在椅子上,专心啃着手里的果子。

女子见她迟迟不动,有些恼怒,“大胆刁民,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哪家养出的女儿,这么刁蛮,反正又不是自己挂在墙头,这么嚣张有本事自己下来就是。苏皎皎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过去背对着自作自事。

“你!你!”女子气得抓狂,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简直胆大包天。哼,她还不信了,一堵墙能难得了她?

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往下挪,却听得“砰”的一声,没踩稳直接摔在了下面的草地上。

苏皎皎听到声音吓出一声冷汗,连忙跑过去要扶起她,“你没事吧?”

“走开!”女子一把推开她,“才不要你假好心。”

“……”

下一秒女子就按着自己的右手差点要哭出来,“痛,我的手好痛。”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惠敏!”一道夹带着三分责问的加重男音渐近,“你又跑出来闯祸!”

“皇兄。”女子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把受伤的手指给他看,“皇兄,我的手被压到了,不会是骨折了吧。”

萧泽没有半分同情,依旧负着手问她,“知道自己自不量力,还每次都翻墙?”

兄妹两人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可怜兮兮,苏皎皎内心却是无比悲剧。

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她萧大王爷今天要来?

她根本一点口风都没探到啊!

难怪今天大家工作热情那么高,天才大亮一群人就率先开工,一个不落地全部都抢着做事,就算今天暂时没事的也装模作样地在查验,恨不得自己揽了全部的活在做。

所以,感情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这儿闲溜达?

郁闷地咬了咬下唇,趁着萧大王爷教育自家妹子之时,苏皎皎猫着身子慢慢挪开,希望王爷大人没有注意到她。

“苏婉!”记忆中的魔音又响起,苏皎皎心里疙瘩一下,认命地揉揉额角走过去见礼,“王爷。”然后又对着那女子福身,“长公主殿下。”

“哼。”惠敏抢先告状,“皇兄,这个刁民刚刚欺负我,还害我摔倒受伤,你快帮我惩罚惩罚她!”

萧泽目光生冷,盯得惠敏一个瑟缩,不敢说话。

皇兄这次是怎么了,居然一点都不向着她。

“上次抄的佛经看来是还没吸取教训,这次给我在佛光寺里抄完十遍,少一个字都别想离开!”

“皇兄!”惠敏跺脚,又牵扯到手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看我手都受伤了。”

“那就换只手抄。”

“……”

萧泽不怒自威,“还不赶紧带公主下去治伤!”

“是。”沐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者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空旷的地方只剩他们两个人,苏皎皎堆着笑道,“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我还有事,就先……”

“本王让你过来是做事的,不是游山玩水。”萧大王爷的语气里莫名有种责问。

她运气也算背到家了,好不容易偷懒半天也能被抓个现行,苏皎皎闷闷地回道,“我又没拖大家后腿。”该做的事一件不少,萧大王爷这样说她好没道理。

还会反嘴了,萧泽看着满满不服气的苏皎皎,“从今天开始,搬到东面的客房去,住在男人堆里算怎么回事。”

啊?苏皎皎一脸懵,当初安排住宿的时候他不也没说什么嘛?而且什么叫男人堆里,大家一人一间房,隔得远着呢,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再说了,东面离建塔的地方远了不止一倍,她每天光花时间在走路上了,还做什么事。

“能不能不搬?”她缓和一下表情,商量着问。

“不行,平王府的人就该知道轻重,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说我王府没有规矩。”

有这么严重吗,苏皎皎耸拉着脸,“哦,知道了。”

搬住所的事情因为王爷殿下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一点不敢懈怠地立马提上了日程,苏皎皎这都还没回去,就有人直接领着她往东面去了。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隔壁住的,会是萧大王爷啊?

逮着一个小僧人,得到的意外答案是——东面一向都是皇亲贵胄住的地方。

苏皎皎泪目。

王爷莅临,集体汇报工作是免不了的,一群人黑压压地坐满一屋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仔细地听了各部官员的呈报,又批了几本工料银钱支出的折子,让人派发下去。

谈话接近尾声,坐在最后头的本以为再没事的苏皎皎,却突然被萧泽以“玩忽职守”的名义留下来加班。

众人同情地看着她退下去,沈青澜想替她求情却被驳回,苏皎皎敢怒不敢言,别以为她不知道,萧大王爷他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为了惠敏长公主的事变着法的让她受点教训,还非要扯上她的职业道德。

不过皇权大如天,谁让她只是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小小管事呢,苏皎皎悲愤,迟早有一天她要把那张摁了手印的卖身契偷出来,一点把柄都不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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