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疼地看着我说：“娘，你受苦了。”
“我该早点来的。”
我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笑着说：“都是皮肉伤，不要紧。”
鸣修和慕兮狼狈地爬到一处，眼中皆是震惊。
鸣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说道：“原来，妖王和大祭司早就相识，这是你们做的一个局。”
“凤王和二皇子知道吗？”
陆离瞥了他一眼，说：“死人，不用知道这些。”
“你杀了他们？”
陆离嗤笑：“蠢货，何需我动手。你以为天帝跟你们一样蠢吗？眼见二皇子有异心，早就布好了局，只等你们异动。”
“这会儿，恐怕龙主已经提着二皇子的头，上天界交差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那英明神武的大哥，会被你们的小小伎俩坑害吧？什么雷罚，都是假的，你看到的，是天帝想让你看到的。”
慕兮发出凄厉的尖叫：“我娘是凤王，你杀了她，凤族人不会放过你！”
陆离蹲下，捏着她的下巴说：“可惜，凤族人都已认我为主。”
“你娘杀了我全家，窃取了凤王之位，她早就失了人心。你和鸣渊，还真是蠢货配蠢材，天生一对。”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把她剁成了肉泥喂狗，这就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听到这些话，慕兮彻底疯魔了，伸手要抓陆离，被乐游砍断了双臂。
她在地上打滚，活生生地痛死过去。
鸣修双目赤红，嘶吼道：“易水，你个贱人！我要给我娘报仇。”
他持剑朝我冲来。
却停在了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被陆离从后面掏了心。
胸口只剩下血淋淋的大洞。
我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知道，鸣修并非我亲生。
当年我诞下的是死胎，鸣渊拿跟野鸡的私生子换了我的孩子。
可念着数十年的情分，我总想让他好好活着，至少留个全尸。
可惜，他自己不惜命。
见到妻子和儿子死绝，鸣渊却并没有很悲痛。
甚至比之前更加冷静。
他说：“小水，她们都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当没有这些插曲，好吗？”
为了活，连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我忍着恶心说道：“鸣渊，你才是最不配活在这世上的。”
他眸光一凛，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还未解开灵契，除非双方愿意，不然非死不能解。”
“你这几个孩儿如此孝顺，就算你愿意陪我去死，他们舍得吗？”
“易水，你此生都别想逃了，我们注定要绑在一起。”
说完，他癫狂地大笑。
他说的没错，但他忘了，玄敖是金龙。
金龙血可化万物，更遑论小小的灵契。
我们绑着鸣渊去了天界。
见到了玄敖。
玄敖一滴血，便解开了我与鸣渊的灵契。
鸣渊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小水，我知错了，我其实从来没有爱过慕兮，我只是看重她的血统，又听闻她母亲会重回凤族，想借她的势罢了。我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是我父亲救了你，把你养大，你不能忘恩负义。”
“我们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还记得吗？”
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瞎了眼。
竟然爱的是这样一个人。
我走到鸣渊身边，他脸上浮现出喜色：“小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们一家五口，以后再也不分开。”
他还幻想着，当玄敖几人的爹。
我俯身在他耳边说：“你说的对，一家人不能分开。”
“那就送你去跟妻儿团聚吧。”
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也许没想到，曾经爱他入骨的女人，会亲手杀了他。
这件事后不久，老族长也病逝了。
我将他们葬在了一起。
天帝嘉奖玄敖，封他做了天界战神。
给妖族划了一块灵气充沛的地界，从此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
陆离继位凤王，成了苍梧山的主人。
三个人争着要我去同住，我都拒绝了。
我独自回到了不周山下的茅草屋。
约定每月十五，他们来不周山看我。
我会提前准备很多枥木饼。
我们四个人，一边吃着枥木饼，一边靠在一起赏月。
陆离突然转头，认真地看着我问道：“这是娘想要的生活吗？”
玄敖和乐游也看向我。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我笑着点头：“这就是娘想要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