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双卿祁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贺双卿祁奚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温何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宴席结束后,李月容被留在了宫里。贺双卿低头跟在最后,王妃在婢女的牵引下静静往前走。玉明殿。一位吊梢眼嬷嬷瞧见来人,倨傲的摇着身子,对李月容盛气凌人道:“太后正在用膳,请王妃稍安片刻。”夜晚的风冷峭入骨,吹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寒的,单薄的衣物根本抵御不了冷风。但李月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细长的脖颈儿露在冷风里,发髻被寒风吹散,两缕发丝在鼻尖晃悠,可她还是一动不动。不愧是大家闺秀!贺双卿在心里暗暗敬佩。不知等了多久,方才那个嬷嬷终于出现,她对李月容冷哼道:“太后已经安寝,请王妃明日一早再来请安,奴婢已经在西耳房为您预备好了,您请就寝。”嬷嬷恭敬的弯下腰,实际在悄悄留意王妃的动静,如果她恼怒,这样太后就有把柄狠狠整治她了。可这位一向嚣张跋扈的盛...
《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贺双卿祁奚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宴席结束后,李月容被留在了宫里。
贺双卿低头跟在最后,王妃在婢女的牵引下静静往前走。
玉明殿。
一位吊梢眼嬷嬷瞧见来人,倨傲的摇着身子,对李月容盛气凌人道:“太后正在用膳,请王妃稍安片刻。”
夜晚的风冷峭入骨,吹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寒的,单薄的衣物根本抵御不了冷风。
但李月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细长的脖颈儿露在冷风里,发髻被寒风吹散,两缕发丝在鼻尖晃悠,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不愧是大家闺秀!
贺双卿在心里暗暗敬佩。
不知等了多久,方才那个嬷嬷终于出现,她对李月容冷哼道:“太后已经安寝,请王妃明日一早再来请安,奴婢已经在西耳房为您预备好了,您请就寝。”
嬷嬷恭敬的弯下腰,实际在悄悄留意王妃的动静,如果她恼怒,这样太后就有把柄狠狠整治她了。
可这位一向嚣张跋扈的盛王妃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顺着她的意思移步到了西耳房。
“夫人,太后也太过分了。”
香云卸下王妃的钗环,一边为她打抱不平,小脸上全是愤懑。
李月容看着铜镜里的艳丽容颜,嗤笑了一声,“香云,莫要编排太后。”
那老东西能磋磨她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她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她家的后院来。
李月容眼里闪过一道锋芒,等她当上太子妃的那天,一定要把这老东西赶出去!
......
太后为了磋磨盛王妃,特地给她安排了个漏风的西耳房,但她是主子,香云把所有能找到的厚被褥都给她铺上了,导致贺双卿只能凄凄惨惨的蜷缩着身体取暖。
......
一夜无话。
天还未亮,西耳房就有动静传来,王妃早早起身往正殿走,甚至连早膳都没用。
贺双卿双眼惺忪,和香云耳语,“太后也起不了这么早吧,夫人为何这么早就去等着?”
香云小声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往年有一次夫人起晚了,结果被太后罚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全都看见了,从那之后京城都在传,盛王妃目中无人不敬尊长,为此夫人还受了国公爷好大一顿训斥。”
黑暗渐渐褪去,天际迎来了阳光,昨晚那个吊梢眼嬷嬷也终于出门,对王妃说道:“太后允王妃觐见。”
贺双卿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踏过玉明殿青玉铺就的甬道,顺着长廊来到了正殿内。
殿内燃着熏香,香雾弥漫处有一道人影,面容看不清,但她只觉得一道威压迎面而来,她跟着王妃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怎地来的这样迟?”一道苍老又包含浓浓的不悦声响起。
“皇祖母恕罪,孙媳一早就在殿外等候,待您允诺之后这才进门,可能孙媳走的有些慢吧,您不满意也是应该的。”
太后听见这话直接火气就起来了,她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后直接发作:“哀家老了,这是都让孙媳骑到头上来了,既然盛王妃不愿意给哀家请安,那就赶紧回去吧,哀家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贺双卿心下震颤,王妃要是真走了,不出三刻,京中流言必定甚嚣尘上。
李月容很明显也知晓此事的后果,她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笑着打趣,“皇祖母不要和孙媳开玩笑了,您这里富丽堂皇的,就连那灯芯上都嵌满了最上等的南海珍珠,孙媳对您这里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心有怨言呢。”
李月容没等太后叫起身,自顾自的站起,从香云手里提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个小檀木盒子,递到太后面前。
太后面色不虞,刚要发作,眼角却撇到她手中的东西上,脸色瞬间苍白。
她瞳孔皱缩,大惊,“这......这是?”
王妃言笑晏晏,捏起手中的珠子举到眼前,原本暗淡的珠子瞬间变得光芒璀璨,九色轮转,光芒四射。
她道:“骊龙珠,这可是孙媳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到的呢,知道您喜欢东珠,特地寻了这世间罕见的宝物献给您。”
骊龙珠,相传只存在于九重之渊骊龙颔下,最难得的是,凡是骊龙珠光芒照射之地,蛇虺虫豸之毒统统消亡。
这可是传说中的珍宝啊。
太后脸都笑烂了,第一次对李月容的态度如此和煦,她拍拍她的胳膊,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哀家很喜欢。”
春日和煦,就连风都是温柔的。
贺双卿脚步轻盈,王妃没有被刁难,她们这些下人也就不用挨打,太后......也没有传言的那般可怕嘛。
李月容难得啊,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祁奚抱着胳膊在她脑中说道。
怎么说?
他嗤笑道,以前的她一向横冲直撞,每每进宫都能流传出她如何如何不敬尊长的传闻来,也不是不知道忍,但她那脾气属于一点就炸,虽然反抗的比较爽,但对于她的名声总归是不利的。
没想到今天,他的语气里还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倒是学会韬光养晦了。
贺双卿点点头,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违和感。
她虽然跟在王妃的身边不长,但总觉得,像她那样高傲的人,会甘愿伏低做小吗?
她一直想着这件事,一直到府里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香云看出来了,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问她:“贺医士,您今日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向姑娘圆圆的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提起,“香云,今日夫人献的那什么宝物,是什么时候送到府里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这语气,香云戏谑的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吃醋了?觉得我们都在瞒着你?”
“哪有。”贺双卿别别扭扭转身。
香云四处看了看,拉过她的衣袖,小声道:“贺医士,不是我们故意瞒你,而是这东西......”
她盯着她的眼睛,瞳孔渐渐放大,“根本不是宝物。”
翠屏平日里仗着是王府大管家的女儿,没少对其他人作威作福。
眼下墙倒众人推,后厨管事王婆子直接将她拉出来,势必要把翠屏摁死!
李月容头有些隐隐作痛,浑身都在爆炸的边缘,她扬手一挥,一句话就定了翠屏的生死:“发卖了吧。”
全程没有听王婆子说一句话,也没有给翠屏辩解的机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众人心有戚戚,贺双卿头一次见识到王妃的手段,杀伐狠绝的样子在她心上敲了一记重锤。
人命如此轻贱,在上位者眼中不过蝼蚁一般,虽然翠屏坏事做尽死有余辜,但她还是有种刻骨的胆颤。
正思忖间,没注意香云朝她走了过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香炉,透着股子氤氲的海棠香,凑到贺双卿眼前,悄声说道:“贺医士,夫人这两天头风痛好多了,没想到您的医术竟然如此精湛,都可以进宫当首席院判了。”
贺双卿笑着摆手,谦逊的说:“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些雕虫小技,哪里敢去太医面前班门弄斧呢。”
香云先是对贺双卿恭维了一番,待府中下人们散的差不多时,这才鬼鬼祟祟的将她拉到一处隐蔽的花丛后,面对贺双卿诧异的双眼,羞赧的道出来意:“贺医士,奴婢知道您医术精湛,手里一定有不传之秘,奴婢斗胆,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讲无妨。”
香云犹豫片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她道:“过几日就是曲宴,夫人一定会出席的,若是夫人在宴席上突然头风发作,您有什么可以立即之痛的好法子吗?”
原来是这等小事,贺双卿不用问祁奚都知道怎么回答,她道:“无妨,经过这些天的针灸下来,夫人的头风已经好了许多,只要在席上不动怒,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没想到香云听说这话之后,脸上的愁容更甚,贺双卿奇了,她问道:“怎么?莫非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香云嗫嚅了几下,警惕的用眼睛搜寻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小声对她解释:“贺医士,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太后非常不喜咱们夫人,每次进宫必遭训斥,所以每回宫宴之后,夫人都要被头风折磨的难以入睡,到时候倒霉的都是咱们下人啊。”
李月容进府多年一无所出,并且还不允许盛王纳妾,偏偏善妒的名声即使传的京中皆知也无人拿她怎么样,只因其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齐国公。
如此肱骨重臣,撑起了朝堂的半边天,即使太后对她女儿的所作所为再不满,也不敢真正将她怎么样。
也就只能借宫宴的由头发泄一下心头的怨气罢了。
贺双卿见着香云忐忑又满是期待的眸子,只能先将人应付过去,“治病讲究循序渐进,就算是真有那种立即见效的法子,也终是治标不治本,甚至会伤害人体。这样吧,你且先回去,容我想想有什么不损伤身体的办法。”
香云得了她的应允,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对贺双卿千万般感谢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首辅大人!你听见了吗?
她一走,贺双卿才激动的对祁奚大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现状吗,咱们可以一起跟着王妃出宫啊!
困在这丫头身体里这么多天,祁奚还真的有些待不住了,眼下终于有个好机会可以打听自己的消息,他也不自觉兴奋起来。
祁奚只觉得胸腔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暖洋洋的血液从五脏六腑流向四肢百骸,就像整个人都踏在云朵上,轻盈地飞向九霄云外。
这不是自己的感觉。
他奇怪的感受着身体里的异样,疑惑地问道,不就是进宫吗?你怎么兴奋成这样?
贺双卿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说道,我又不是首辅大人您,能天天得见天颜,我就是个升斗小民,现在有机会见到皇上,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可能不激动?
她上辈子虽说也勉强算是个官家女子,但贺家距离名门望族实在是差得太远,贺父只是个五品芝麻小官,连进皇宫的门槛都够不到,更别说妄想面见圣颜了。
祁奚瞧见她高兴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想,等真正见到了她就知道什么是落差感了。
决定前往宫中之后,贺双卿在祁奚的指导下特地放轻了王妃汤药中几味药材的剂量,虽不至于致命,但药效却差了很多。
李月容原本就为了曲宴的事而心烦意乱,这几天时不时大发脾气,下人们天天心惊胆战的做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抓到把柄。
谁想到越害怕越做错事,一个小丫鬟因为失手打碎了茶盏而被王妃罚跪,膝盖跪伤的疼痛直接导致她忘记了自己的分内之事,殿内正对着王妃榻上的窗户没有关严,冷风吹了李月容整整一夜,直接将人从睡梦中惊醒。
......
“咚咚咚——”
“贺医士!贺医士!”
天刚蒙蒙亮,贺双卿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甫一睁眼就被香云拽住胳膊往外拉。
一边拽一边说,“贺医士,夫人昨夜被冷风吹了整整一夜,醒来之后头痛欲裂,现在正在殿内砸东西呢,您赶快去看看吧!”
贺双卿一边踢踏着鞋子一边踉跄着,随手从门口的水盆里胡噜了一把,就这么被带到了正殿。
“砰!”
一个不明物体从她脸颊擦过,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在她脚边绽开。
贺双卿快速和祁奚交换身体使用权,随后微微福身,道:“夫人莫急,请容奴婢为夫人施针。”
香云急忙掏出针包递给她,只见祁奚从容不迫的绕到王妃身后,顺着她的头皮刮了几下,随后迅速的在她头上扎了三针。
只消片刻,王妃的眉头便舒展开来,香云见状轻轻的长出一口气,随后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
祁奚接着在王妃头顶按摩起来,状似不经意的提:“夫人被风邪入侵,近日需得静养,万万不可受风了。”
不能受风?这怎么行?
香云忧心忡忡的说道:“夫人,咱们明日还要进宫呢,若是称病,恐怕太后......”
“那个老东西!”
李月容想起她就恨得抓心挠腮,她又何尝不想不去,可如果真称病,不仅是对皇家大不敬,还亲自将把柄递到了太后那里,她又得借自己身体原因给王府塞人了!
“不行,不能称病!”
“可贺医士不是说......”
李月容直接打断香云的话,目光炯炯的看向祁奚,斩钉截铁道:“你跟我一起去!”
小荷的临时反叛直接打了贺双卿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她说不知道便可以明哲保身的,谁想到这一番证词下来,直接将贺双卿偷东西这件事情盖了个板上钉钉。
翠屏得意极了,挑着眉眼看向一脸惊诧的贺双卿。
王婆子昨日因为桃花羹的事情被王妃好一顿罚,眼下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恨得她牙根儿痒痒。
林天生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嘲弄,大手一挥对身后的小厮说道:“罪证确凿,给我把她捆起来先打五十大板,再扔出去!”
身后的小厮纷纷来堵她的嘴,一些人甚至已经拍手叫好。
救命啊!首辅大人救命!
她一边躲一边在脑海里大喊救命。
莫怕。
一道轻柔如玉石的声音传来,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她那颗在胸膛中要蹦出来的心,她心下稍安。
稍顷,她只觉周遭一静,浑身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起。
“贺双卿”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双锐利的眸子比刚才更甚,只见方才还混乱的众人被她气势所迫,霎时变得噤若寒蝉。
她环视周围一圈,随后停在了方才还张牙舞爪的王婆子身上,淡漠的双眼像来讨命的罗刹,王婆子心下一惊。
只听那罗刹说道:“昨日我才来后厨,连厨房里的各位同僚都没有认全,怎么可能会识得王庖长的住所?”
“是小荷告诉你的!”翠屏迫不及待反驳她。
小荷听到这话也默默点头。
“贺双卿”没有搭理两人的聒噪,只是定定的看向王婆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是新人,有人丢了钱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小女家中虽贫,却也知晓礼义廉耻,不屑做这等下作又愚蠢的事情!”
这番话说完,有人点头也有人嗤笑,林天生更是笑出了声,“一个厨房里的奴婢,还学那读书人的做派,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待众人嗤笑之际,“贺双卿”突然转头问翠屏:“你说你昨夜起夜的时候见到我的,具体什么时候见到我呢?有什么证人证明你昨夜起夜了?又有什么人证明你见到我偷东西了?”
她笑道:“总不能什么也没有,就凭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随你说吧。”
她问的突然,翠屏一脸懵,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林天生脸色越来越难看。
“贺双卿”眼角瞥到他想开口,直接大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王府的护卫校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巡逻,要不我们问问有什么人见到你了?”
翠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她继续趁热打铁,“其实也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去问净房守夜的小厮好了,他们定会有人知晓的。”
啊?净房还有专门守夜的?贺双卿惊讶的问道。
她只听过京城中确实有一些大户人家,专门把净房建造的奢华无比,但还真没听过谁家给净房还配备专门的小厮来守着。
祁奚眼看翠屏和林天生的脸色越变越黑,在脑子里解释道,盛王府之前遇到过刺客,专门挑着盛王如厕的时候窜出来,从那之后盛王便给净房配制了专人守着。
原来如此。
贺双卿高兴起来,看翠屏那慌张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连房门都没出,更别说去净房了。
林天生见自家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人证了,佯装大怒,说道:“就算没有人证,但是钱是从你包袱里搜到的,你还是难逃其责!”
贺双卿冷笑,这管家还真是将枉法徇私做到了极致,看来他们父女两今天势必要跟她过不去了!
祁奚看着气急败坏的父女两人,突然笑了,笑得林天生心下突突,脑门一个劲儿的跳。
早知道这小贱人这么难缠,当初就不该答应翠屏,他心里恼怒,看向自家女儿的眼神就带了丝责备。
祁奚没理会这两父女的眼神官司,他面向王婆子,微微福身行了个礼,随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小女不知那桃花羹是庖长专门给王妃的膳食,不管是不是小女拿的,总归是进了小女的口,小女深感歉意,特地向庖长赔罪。”
王婆子冷哼一声,不想搭理她。
祁奚也不在意,继续恭维她,“不过庖长真是好手艺,那桃花羹不仅闻起来清香怡人,吃下去更是口齿留香,真真是八珍玉食,庖长的手艺恐怕就连宫里的尚膳正都比不上吧。”
祁奚一席话夸得王婆子心花怒放,虽然心中还是有气,但总归对这个识时务的小丫头有了一丝丝好感,她摆摆手道:“我这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也就是饭做的好吃,罢了罢了,念你也是新来的,就不追究桃花羹的责任了。”
祁奚顿时喜笑颜开,精致秀美的小脸上瞬间扬起了笑容,福身道谢,声音也带着小钩子似的,“小女谢谢庖长!”
“不过,”他话音一转,起身面向慌张的翠屏,“庖长的桃花羹清香持久,就算我今日洗碗劈柴之后,身上依然有香气。如果荷包真是我偷的,那上边应该也有桃花羹的香气吧。”
此话一出,翠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祁奚向王婆子鞠了个躬,郑重其事的拜托:“还请庖长查验一下,那荷包上究竟有没有桃花的香气,以此来还小女的清白。”
王婆子也知晓事情的重要性,直接上前去拿荷包,放在鼻下轻嗅。
众人神色各异。
翠屏已经害怕的浑身颤抖。
祁奚走到低头摩挲衣角的小荷身边,轻声说道:“做事情之前要想好代价,既然你选择了和我背道而驰,那今后我们便见面不识,永不结交。”
说完这话之后祁奚在心里念叨,她如此害你,你为什么不报复回去?
林天生在府里一手遮天,翠屏威胁一个人很容易,既然知道了罪魁祸首,我也不屑于和一个小喽啰一般见识,总归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算了吧。
王婆子放下了荷包,她面色复杂的看向惊颤的翠屏。
“这个荷包......”
“够了!”
林天生打断王婆子的话,怒火冲冲的看向后厨众人,“王妃马上就要用水沐浴,柴房里的火都快灭了,一个个儿的就知道在这里看热闹,还不赶紧去干活!”
这就是不打算查了。
贺双卿抱手冷笑,真是好大的气派!
林天生是整个盛王府的大管家,他说的话哪里有人敢不遵,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就连王婆子也是略带歉意的看了眼贺双卿,随后低头匆忙离去。
贺双卿站在榆树下,几步之外的林天生得意洋洋的看向她,轻声说道:“贺双卿,这次就算放过你了,别忘了,你的契书还在我手上呢。”
翠屏也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惊慌失措,挑衅的在她耳边说道:“就算你是清白的又怎样?只要你在府里一天,我都能把你弄死。”
贺双卿急匆匆躲在了柱子后,胸膛“砰砰砰”直跳。
你认识他?祁奚疑惑的问道。
她压下心底的震惊,混在人群中走到了王妃身后,低眉敛眸,可耳中那些熟悉的声音却愈发明显,她佯装不在意的说道,我认错了,他和我爹之前借钱的人家长得很像,我还以为是那人。
祁奚见状也松下一口气,贺家如今炙手可热,就连如今皇家的私宴都有资格进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果真是贺家!
她生父贺天良不过是五品小官,怎地就摇身一变就成了京中名门望族了?
贺父精神矍铄的脸上夹杂了一些皱纹,算算时间,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多岁而已。
再看贺母,那举手投足间的大家气质,和世家贵妇周旋依旧游刃有余的样子,竟全然看不出是商户出身。
在场除却皇亲国戚,就是三品以上重臣,可他们竟隐隐都以贺父为首。
贺双卿心中惊惧,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有宫中奴才领着众人到自己席面上,最上方自然是皇亲国戚的位置。
文官之座,位列首席的是朝堂肱股之臣,分别是齐国公、内阁首辅以及......贺天良。
武臣之位位列右方,同样也是按照官职高低原则排列。
而盛王就安排在皇帝之下,位列群臣之首。
贺双卿低眸,安静的和香云一左一右分别站在王妃身后。
“陛下驾到!”
她心下激动,偷偷抬眼,却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子颤颤巍巍前来。
有些失望。
祁奚笑道,看见了没,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皇帝。
梁安帝颤颤巍巍地在大太监的搀扶中落座,笑呵呵的看着一众跪下的子孙和重臣们。
“今日乃是私宴,就不要拘礼了,都起来吧。”
皇帝随即对身旁的大太监耳语了一番,又对众人说道:“近日江南节度使给朕送了一个美人,传言一舞足以名动天下,朕今日特邀众位皇子皇孙和爱卿们一睹芳容。”
贺双卿:......
祁奚嗤笑一声,道,陛下果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欢喜啊。
江南出美人,舞女细腰一扭就吸引了在场人的眼神,尤其是盛王,那眼睛都要长人身上了。
王妃眉目一沉,随即伸出手重重的拧了一下他腰上的软肉。
“嘶——”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王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毒的话。
贺双卿看着盛王唯唯诺诺却又贼心不死的样子心里发笑,第一次见王爷的时候还觉得他威严过盛,没想到在王妃面前就像老鼠遇见猫似的。
她有些不解,尤其是照现在的局势看来,盛王成为储君的日子指日可待,更何况当今皇帝身体也不好,那就是未来的天子。
怎地如此大权势的人竟然怕媳妇怕成这个样子。
她不懂朝中局势,但祁奚明白,他解释道,大梁重文轻武,你可知文官肱骨是谁?
不是你吗?
他的坐席可是只在盛王之下。
我是内阁首辅,我的立场不为任何皇子站队,但盛王和齐国公有姻亲,齐国公天然来说就站在他那边,现如今虽然盛王的拥趸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看在齐国公的面子上。
舞乐即将结束,她偷偷看了眼盛王,他正在遗憾的看着舞女的背影,她懂了,也就是说,没了齐国公他什么也不是,难怪如此惧怕王妃。
舞女退场,接下来就是皇帝的主场了。
他先是看向文官的那几个位子,略带遗憾的说道:“要说谁是朕的左膀右臂,那必须非祁大人莫属,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却遭此横祸,朕已经下令,召集天下名医给祁大人医治,诸位爱卿有相熟的医士也可以引荐一下啊。”
众臣高呼万岁,却无一人出场说话。
皇帝接着才道出他今次的真正来意:“咱们大梁也算是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了,朕想着,在这宫里建一座梨园,就仿造着唐明皇那样的,咱也弄一些什么舞部伎、声乐部那样的,届时万方来朝,咱们大梁也算得上是天朝盛世了。”
想法很好,底下一些大臣已经开始无脑应和了。
但还有一些不赞同的臣子们,闻言却只是沉默,左看看右看看也没人出来说几句反驳的话。
齐国公扬扬袖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后跪地大声说道:“陛下圣明,我大梁朝有此万世明君真是臣子们的福气,陛下日理万机英明神武,相信梨园定能超越明皇一朝,耀我大梁国威!”
“好!”梁安帝拍案而起,大喜,“有此忠臣真是朕的福气,如你所言,梨园的督造就由你来监管,正好工部尚书过几日致仕,下一任就由爱卿暂时兼任吧。”
“谢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一番马屁下来,齐国公成功混上了个正二品官,搞得贺双卿大开眼界,这官要的也太容易了吧,陛下......就这么给了?
虽然她不懂政事,可也是晓得一些民生的,听说今年又冻死了不少人,边境匈奴肆虐,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堪比开元的盛世吧。
呵。
祁奚不屑的一声轻笑震得她胸膛轻颤,她问道,为什么没人出来反驳一两句?谏官的指责不是规谏君主,指出皇帝过失政策弊端吗?如果一味的拍马屁,那国家政坛还有什么清正之言?
是啊,连个民女都知道的事情。
祁奚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沉闷,就像是小时候被人用麻袋套在头上一样,窒息的黑暗从四面八方而来,他有些呼吸不畅。
眼前是一阵又一阵的荆棘迷雾,他走了很久,遍体鳞伤,但始终找不到出口。
首辅大人?
一道青瓷般的声音传来,他猛地睁眼。
你......怎么了?
贺双卿方才心口处突然涌现出一大股浓郁的悲伤,心就像被人狠狠攥着,只听对面这人说道,没事。
他转头看向宴席,君臣和乐一派和谐,可他心底却生出彻骨的寒意。
白月湖边的大柳树下,一身鹅黄布衣的女子正在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此时天色落幕,昏黄的晚霞绸缎般的落在湖里,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
拐角处的阴影里,一男一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阴沉的两双眼睛像毒蛇似的紧紧缠在她身上。
其中那女子开口说道:“爹,如今这小贱人可是厉害得紧,咱们现在想下手可是不太容易。”
林天生听着女儿这单纯的话,笑呵呵的摸了下她的头发,翠屏不解的看向他。
他道:“傻孩子,就怕她不搞事,只要搞事就容易露出破绽,现在这时机才正是搞死她的好机会。”
他抬头望去,女子已经收拾完毕,正沿着卵石路慢慢走,腰间还别着那个针灸包,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针包,说道:“那小贱人不就是仗着那几根破针吗?要是咱们在针上涂点东西......”
翠屏瞳孔皱缩,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嘴角扬起一股诡异的笑。
她道:“还是爹厉害!要是有人被她治死了,看王妃不打死她!”
......
贺双卿对某些居心叵测的筹谋一无所知,她正兴致勃勃的跟祁奚聊天。
你也太厉害了,刘妈的腰疼都是陈年旧疾了,没想到被你几针下去,竟然好了大半!
当时刘妈都给她跪下了,热泪盈眶的要给她当牛做马,直言自己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轻快的身子。
别说刘妈了,就连她都被震惊了。
真不愧是玉堂春的儿子,话说你医术这么厉害,以前定下过苦功吧。
她想着,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医术,一定用了很多的精力。
想到这里,她奇怪的问道,你是当今最年轻的首辅,还是鹤归的唯一传人,你......你是天才啊!
祁奚挑了挑眉,对于她的震惊无感,要是说自己会的不止这些,她不得吓死。
最后一点夕阳落下,月亮悄悄爬上她的窗子,祁奚看向窗外的天空,心里默默算了下日子,随后对她说道,把灯点上吧,今夜警醒一些。
贺双卿从桌上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房间内唯一一盏蜡烛,烛火瞬间狰狞的燃起,照亮了她的影子。
一道人影两个灵魂,正齐齐看向门上的落栓。
应该......没事吧......贺双卿犹犹豫豫的说,要不我顶把椅子?
祁奚排除掉林天生直接杀掉贺双卿的可能性之后,随性的说道,都可以,你安心睡吧,我晚上警醒着帮你听动静。
虽然他和贺双卿共用一双眼,但感知还在,要是有人偷摸进门他都能感觉到。
贺双卿欣然应允,只是,可是明日你还要看病,一夜不睡吃得消吗?
无事,习惯了。
挑灯夜读这种事情对祁奚来说太常见了,尤其是后来入内阁之后,书房里的灯经常彻夜不熄。
就这样,深夜之时某个贼人偷偷撬进她窗户之后所做的事情被某人感知的一清二楚。
......
清晨天刚亮,哼哧哼哧劈柴的贺双卿就被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香月叫走了。
她难掩兴奋的跟在后面,脑子里已经乐开了花,首辅大人!王妃真的知道我了哎!你算的也太准了!
嗯哼~
祁奚丝毫不意外,据他所知,李月容的顽疾早就拜遍了京城各位大夫,甚至连太医院都不知被她借此收拾过多少次。
对于这种求医心切的人来说,但凡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的。
哪怕只是个烧火丫头。
围绕白月湖穿过重重垂柳,随后走一段卵石路路过湖心亭,等看到莲花池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王妃所在的揽月阁。
还未进院,一大片海棠树争先恐后的映入眼帘,有些树上已经绽开了花苞,娇艳的立在风中。
贺双卿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后迅速的低下眼帘。
王妃头痛的厉害,耐心早已告罄,瞧见人来甚至都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语气里充满了浓重的不满:“快些!”
“是。”
应答之际,祁奚迅速接管了身体,随后微微福身,对王妃说道:“请王妃卸下钗环。”
李月容终于抬眼看向面前这个不知死活敢命令她的丫鬟,刚要发怒,头痛突然敲锣打鼓重新席卷而来。
她狰狞的看向身后的梳头丫鬟,怒道:“还不快点!”
小丫鬟急忙手脚麻利的拆掉刚刚梳妆好的头发,祁奚趁此时观察王妃的脸色,问道:“请问您能具体描述一下是怎样的疼法吗?是刺痛、胀痛、还是阵痛?”
李月容本来就头痛欲裂,哪里听得见这么聒噪的丫头,大怒道:“本宫要是知道不早就治好了?就连太医都不敢这么聒噪,今日要是不能缓解本宫的头痛,本宫把你剁了丢去喂狗!”
祁奚无奈,既然病人不配合,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将针包取出,缓缓解开绳扣,随后看到了一根明显与其他针不同的针,他怔愣了一瞬,随后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直接将那根针取出,扎进了王妃的百会穴。
随后依法炮制,一一将剩下的几根分别扎进巅顶和两侧的几个穴位。
他方才看见,李月容头痛的时候中指死死摁着两侧的太阳穴,身后的丫鬟则是一道道的给她梳理头顶的发丝。
扎完手上仅有的九根针之后,殿内寂静无声,只剩下李月容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慢慢地,呻吟声越来越轻——
直到完全消失。
丫鬟们惊喜的看向她。
李月容缓缓睁开眼,方才雾气皆散,清明世界映入眼帘,头上重压消散的无影无踪,她试探性的摇了摇头,竟全然没有往日的晕眩之感!
她又惊又喜,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看向贺双卿的眼神充满了讶异。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说罢,想要什么?”
祁奚福身,如实回禀:“启禀王妃,您的头痛症属于顽疾,需得日日施针再辅以药物服用,起码三个月方才见好。”
三个月?
李月容愈发惊讶了,就连宫里的首席太医都治不好的顽疾到了这丫头手里,只需三个月就行?
这丫头......好大的本事。
李月容心中惊诧不已,面上却不显,她向香云吩咐道:“把西跨院收拾出来给这丫头住,以后她就是本宫的贴身医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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