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我眼泪不禁落下。
春杏看到我眼角流出的泪,慌忙问:“夫人,您醒了吗?”
我睁开眼,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春杏。
春杏泪眼朦胧:“夫人,要不您和郡守大人和离吧,奴婢……奴婢实在不忍再见你受委屈了……大人对你下这么重的手,想来过往的情分也所剩无几了……”
其实不用春杏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还不能。
“若是我现在和离的消息传出去,只怕那些山匪会失了顾忌,对阿兄的处境更加不利……”
我话还没说完,春杏突然扑通跪下,泪如雨下:“小姐,你离了吧,不需要委屈自己了,大公子他……他已经没了!”
“什么?!”我惊得一口血又呕了出来。
春杏一边帮我擦拭血迹,一边哭哭啼啼解释:“小姐您已经昏迷几天了,成王那边派来的人已经上山营救大公子,可是已经来不及,来传信的人说,大公子在你们上山的那一晚,已经被山匪……被山匪……”
“被山匪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春杏嚎啕大哭:“大公子当晚就被山匪抽筋扒皮,剁成了肉块……”
我几乎晕厥,缓了好久才拉住春杏的手,强撑道:“你一定是为了骗我和离,才跟我撒了谎,对不对?”
春杏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也希望这消息是假的……可是……”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喃喃自语,脑海里,全是与阿兄过往的回忆。
我爹娘早逝。
阿兄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我长大。
小时候,阿兄总喜欢没日没夜地练功,我给他送水,劝他休息,他总说:“阿兄不累,阿兄得好好努力,等挣到军功,当上个将军,这样……以后你嫁人了,阿兄才能给你撑腰。”
阿兄说到做到,不仅当上了将军,还一直在为我撑腰。
这次他听说齐睿要除匪患,他担心我的安危,便向上峰陈情,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协助齐睿剿匪。